不过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又有谁能说清呢。
司禾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场务叫了她名字。司禾收起剧本,起身继续拍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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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贺添是个大忙人,行程安排得可紧,跟他离婚都要提前预约。林蔚跟他们约好了碰头时间后,就回去帮司禾拿离婚资料了。
结果司禾这边儿又出了差池。
依剧本,这场戏是皇帝发现皇后为争宠陷害了他宠爱的妃子,盛怒之下狠狠给了皇后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但演戏肯定不能全部真扇,于是就也需要司禾自己借力往后倒。
结果倒下去时没注意好角度,司禾额头直接磕上了实木桌角,一声闷响,饰演皇帝的男演员都吓得眼皮一跳,但因为拍的全景,导演那边没发现,两人也就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演完后司禾去厕所一照,才发现额角青黑,肿得老高,拉了个小口子还在微微渗血。
司禾再怎么推脱没事,导演也一定要派人送她去医院上药,于是林蔚也被通知直接去医院接人。
大制作剧周围多多少少都守着些狗仔,司禾去医院上药时,也跟来了好几个。
上完药后,剧组工作人员去缴费,司禾躺在临时病床上休息,刚躺下去手机就亮了。
【蔚姐】:严重不?还能撑得住去离婚吗?
司禾无语,她靠在枕头上慢悠悠打字回:法律规定了破相不能离婚?
【蔚姐】:这倒没,你不介意就行。等着,我这边还有五分钟就到。
【小禾苗】:行。
五分钟后。
【蔚姐】:到了,停在右边儿路口。
司禾戴着帽子出来医院门口,看了一圈儿都没找到林蔚那辆白色越野。
正准备打电话问时,右边一辆黑色奔驰副驾车窗降下,林蔚探出头朝她招手。
这辆低调奢华的车司禾认得,还坐过不少次。是许贺添经纪人夏源的车。
司禾踌躇了下,按下帽檐小跑过去。
她拉开副驾后的车门坐进去,首先给她打招呼的是夏源:“伤口没啥大问题吧?”
司禾脱下口罩笑着摇头:“小伤。”
“那就好,”夏源开车上路,象征性地说起了客套话,“小司,过去一年合作很愉快,我和小添都——小添?”
夏源抬高了些微声量,瞟了眼后视镜。
司禾跟着转头,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个人。
许贺添穿着一身黑,黑色帽子搭在脸上,长腿屈起,不太能放得下,没骨头似的懒散缩在后座上,应该是在睡觉。
夏源连叫了好几声,这位爷都熟睡得一动不动。
“别睡了,”夏源皱眉提醒道,“最后一天了,不起来跟你老婆道个别吗?”
“小添!”夏源语气加重。
许贺添这才鼻腔里懒懒应了一声,极不情愿地扯下挡在脸上的黑色帽子。
他双手抱臂,缓慢转头,睡眼惺忪,鸦羽般浓密的眼睫毛极为缓慢地扇动着,有些刚睡醒的迟钝感。
然后,他看着司禾,缓缓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
“有啥好道别的。”
许贺添重闭上眼睛,紧了紧外套,脖子往靠枕上一歪,含糊道,“又不是真的老婆。”
“……”
前面两人脸色齐齐僵了一瞬。
司禾只好干笑两声。
“国外参加电影节,小添几乎一周都没怎么睡觉。”夏源对着二人无奈解释道,“而且这几天你们也知道,那新闻搞得他挺烦的。”
“没事没事,”林蔚连忙替司禾道,“听说许老师又拿了影帝啊,恭喜啊。”
好不容易甩掉她这个“糟糠之妻”,可以约会新晋小花了还嫌烦?
司禾斜了旁边的男人一眼,无声冷笑了下。
车辆平稳,暖气十足,司禾睡意也渐渐涌了上来。
她把帽子拿下来,手指摸了摸头上敷的白色纱布,小心翼翼后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眯一会儿。
就快要睡着时,额角突然有股冰凉的触感碰了上来。
司禾睁开眼。
许贺添侧靠在座椅上,见她发现了也不慌张,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枕在头侧,眉头微皱,半眯着眼看她,嗓音有些沙哑。
“头上怎么回事。”
车里灯光暗沉,男人一半脸隐在阴影里,眼睫打下一小片阴翳,显得鼻梁尤为高挺俊朗。桃花眼眼皮微微耷拉着,双眼皮褶皱很深,倦态视线斜向下盯着她。
纵使是和这个人同床共枕了一年,司禾也不太能承受的住男人好看面孔突然闯入视线。
也不怪各路小花都想贴上来。
司禾喉咙微微滑了滑,收回视线,面不改色地轻声缓慢道。
“离婚了就别关心了吧。”
“前夫。”
2. 老婆 我倒是觉得你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