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占据她身子的人,大约是个女人。
男人,怎么可能走出那样绰约多姿的步子,露出这样娇俏的神情?
男人她还怕一点,既然是女人,多半见不到掌管东厂的颜庄。
那她暂时不必逼自己口称奴婢了,还能有一些时间说服自己。
杨令虹含笑道:
“殿下说笑了。庄怎敢隐瞒殿下?昨日听说驸马苛待殿下,致使殿下身体虚弱,唯恐您出事,故而庄今日点齐人手,意欲捉拿驸马审问,不想却惊动了殿下。”
面前的魂魄果然没有听出不对来。
她低眉,做出无奈的模样,叹息道:“驸马确有无理之处,不过是我们夫妻间小打小闹,自己解决便是了,多蒙厂臣挂怀,亲自跑这一趟。”
在杨令虹如临大敌的注视下,她的身子微微颔首,邀请道:“还请厂臣留步,喝杯茶水再走,也好叫我答谢厂臣的关照之恩呀。”
4. 交锋 你到底是谁
这到底是谁?
怎么和她这么像?
要不是她清楚自己借尸还魂了,还真认不出面前的上昌长公主是个假货!
然而形势不容她多想。
杨令虹松开缰绳,任凭随侍之人接去,假笑曰:“承蒙殿下厚爱,庄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
面前占了她身体的魂魄微微侧身,左手微抬,笑不露齿,当先往府中走去。
杨令虹跟在后头。
她就不信自己辨认不出来了!
走过那几个门房身边时,她的身体停下脚步,目不斜视,神色平静地发落道:
“厂臣听了传言便急匆匆赶来护我,是府上贵客。尔等无理,这便收拾收拾回家去吧,本公主不想再看到你们。”
杨令虹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她打着哈哈,和这人虚与委蛇:“蒙殿下高看,庄感佩于心。”
她的身子和蔼地说:“厂臣休要过谦,家仆无状,叫厂臣见笑了。”
杨令虹更加确定了。
此女必定是从高门大户出来的人,礼仪之完美,态度之平和,行动之绰约,宛然一个皇室公主的模样,和自己差不多,说不定还是世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