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依旧同坐一车,颜庄抱着奏章坐在身旁, 乌黑的眸子直直落在手中装满了奏章的包袱上。
他低着头,口中却问:“殿下可是被太妃吓到了?”
杨令虹立刻想起自己胡思乱想的场景,那宛如牛郎织女的画面, 脸色羞得通红, 硬撑着道:“我没吓着。”
“殿下何必说谎,我又不会笑你,”颜庄微微弯起唇角,“殿下那时的情状, 任谁瞧了都不对,好在太妃并未深究, 如今又何必嘴硬。”
杨令虹连耳朵都红了。
颜庄道:“牛郎织女。”
“不许说!”
“殿下心里在想什么不可说的东西啊, 居然和牛郎织女扯上关系。”
一抹淡淡地红霞从上而下, 渐渐淌入脖颈, 杨令虹啐他道:“我让你别说!”
颜庄弯起的唇角更翘了, 凤眼转了过来:“好,我不说。”
她便没好气地丢给他一块点心,嘟嘟囔囔道:“还说你不笑。”
……
白月奉上清茶, 杨令虹从回忆中苏醒。
她饮了一口, 便听白月道:“殿下, 奴婢知道驸马如今住在何处了, 只是听说他整日作歌骂您,这——”
“骂我,呵。”
杨令虹放下茶盏,淡淡道:“怕是久不出门, 不知道在京城里,他得了个什么名声了。”
既然颜庄没有时间,她找驸马和季贞寻个乐子也使得。
·
小院里。
南怀赐细细地喝完碗中苦药。不知那该死的颜庄给他用了什么毒,不论怎样喝药调养,他的眼睛始终模模糊糊,看不分明。
近来越发朦胧了。
南怀赐不爽地放下碗。
“婉儿。”他唤道,以往很快便能出现的婉姑娘,今日不知去了哪里,只有个小丫鬟走了进来,低头道:“驸马爷安。”
“什么驸马不驸马的,别叫我驸马。”南怀赐冷哼一声。
他算什么驸马?
连自己的妾室都护不住,被家里的母老虎送进东厂。这无疑是在他脸上甩了一个耳光,作为他无能为力的证明。
他没有任何一天比那日看得清楚,他只能算是皇家倒插门的女婿,公主府的主人只能是长公主,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