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撑着从榻上坐起,心里头怦怦直跳,有心认为那些人说的是假的,可从前所见,却让他不敢确定。
然而从婉儿的表现看,她似乎并不知晓所谓“王郎”的存在。
南怀赐想着事情,心乱如麻,不免发出几声响动。
外头的人走了进来,没好气地说:“没事不躺着,坐起来干什么?晦气东西!”
南怀赐何时受过下人的气,直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喷出一口血,便不省人事了。
42. 刑讯 习执礼负我
公主府。
颜庄拿着剪刀, 从花瓶中剪下一支花插在鬓边,笑意盈盈地望着杨令虹。
杨令虹犹在生气。
她看着颜庄迈着女子的步伐,莲步轻移走到桌案前, 放了剪刀,心口越发堵得厉害。
“厂臣学女孩家模样倒是学得挺快。”
颜庄说:“过奖过奖。”
她便哼了一声,向他倾诉。
“你说我哥哥是什么意思, 明明知道南氏派人做了犯法的事情, 还是要保下她,还说什么烂锅配破盖,他也知道他烂!明白自己不如太妃就赶紧批阅奏章啊,放下不管可怎生是好?”
颜庄微垂了眼睛, 轻声道:“或许是圣上对贵妃情根深种。”
“情根深种能让他不理政务?不会吧不会吧?”杨令虹道。
颜庄问:“你哭着求圣上没有?”
“我哭了,他还是那副样子。”杨令虹瞪圆了眼睛。
颜庄便深深地皱起眉头。
他无意识地抚摸案上剪刀, 半晌方道:“等再换回来, 我去瞧一瞧圣上。”
“我现在还不想生气, ”颜庄抬起手, 捂住小腹, “还用着殿下的身子呢。”
杨令虹点点头,同意了颜庄的话。
她托着腮,沉默地望了颜庄一会儿, 才又挑起一个话题:“南氏说了, 习执礼也掺和着这件事情, 你看我该怎么把习执礼扯下来?”
颜庄便瞅着她笑, 问道:“砍驸马手指的事,殿下做着不害怕了?”
自然不怕了。
杨令虹疑惑地看着他。
习执礼似乎并不是一个能被断指吓到的人,驸马和他没什么关系,砍了给他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
她的神态愉悦了颜庄, 颜庄双腿并拢,斜斜着坐了下来,说道:“殿下既然连砍手指都不怕了,自然也不会怕私下里捉拿习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