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头上一痛,那医生摘掉了她那个可恨的发夹,顺带拔掉了她几根头发,几下用力,终于将她的毛衣从她头上扯了下来。
重见光明的那一刻,任陶微感觉不到丝毫快乐。她羞得都不敢抬头看那男医生的脸,脸上滚烫地抢过毛衣往地上一丢,转过身去,背对着那男医生开始脱身上剩下的衣服。
那男医生在看到任陶微脸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微微地怔了一下。
怎么是她?
把身上的衣服脱光,生怕再挨骂,任陶微快速地爬到病床上,闭上眼睛,假装死人。
她若睁开眼的话,就能看到那男医生在她脱好衣服后,同样地别过脸去,干净的脸上掠过几丝尴尬。
胡言是这家医院新来的实习生,先前他虽在学校实验室里见过不少全裸的尸体,男女性都有,可是在医院给活的女性做乳腺检查他也是头一次。
他是心脏外科那边的,若不是陈主任让他过来拿报告,张老师又把报告忘在了车里,平素根本不需要他给病人做乳腺检查。
还好对方闭着眼睛,所以看不到他脸上的红晕。
胡言微微松了口气,拿出医生该有的专业态度,调整好心态,坐到检查仪器旁,拿起任陶微的B超申请单,先核对病人姓名。
“是任陶微本人吗?”
“是。”任陶微闭着眼小声地回道,紧张得都快不能呼吸了。
确定完病人姓名,胡言看了下单子上要检查的内容,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瞥到年纪一栏。
24岁,比他大吗?
还以为是小妹妹呢?那么爱哭。
胡言眉头微皱,没有多想,在任陶微的胸部跟两侧腋下都涂了一些耦合剂,开始认真地对着电脑显示屏给她做检查。
任陶微感觉到身上的凉意,羞耻的心情再度被恐惧所代替。
“两侧腋下都疼对吧?”她听到男医生问她。
任陶微闭着眼如实回道:“是的,按着疼,中间的肉还凸起来了,医生我这是得了什么病?”
胡言没回她,给她检查完腋下,再帮她检查胸部乳腺。
“胸部疼了多久了?”
“就昨天晚上感觉有点疼。”得不到回应,任陶微心里更慌了,她顾不得羞耻,突然睁开眼,看向身侧的男医生。
看到男医生的脸时,她不由得惊了一下。
竟然是先前在等候大厅里帮她玩游戏的少年。
他是这里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