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受伤了,”燕婉吓坏了,仔细检查柳岸青的身上,却并没有发现有伤痕,“是不是受了内伤?苏清和,南怀瑾,你们快来看一看。”
南怀瑾上前查看,又用手摸了摸柳岸青脸上的血,松了口气,“这血应该是喷溅上去的,不是她受了伤。”
“看样子她只是受了惊吓,应该没有大碍,”苏清和安慰快要哭出声的燕婉,“你别担心了。”
“那我们快带她回去吧,找个大夫看一看,”三人抱着柳岸青,往马车所在方向跌跌撞撞而去。
等回到客栈时,已是深更半夜,燕婉把柳岸青安置在床上,见她依旧昏迷不醒,替她擦了身体,又给她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这才把早就等候在外头的大夫请了进来。
大夫隔着帘子给柳岸青把了脉,沉吟了一会儿后微笑着站起身,对等候在一旁焦急的三人说道,“不用担心,她没有受伤,身子也无大碍,只是受惊过度才晕过去的,我给你们开个方子,吃几服药,等她神智缓和一些,自然也就恢复了。”
“那太好了,”燕婉一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替柳岸青掖好被角,看着她惨白的脸,心疼地说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提议去郊外,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南怀瑾有些生气了,“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你怎么能这么说?”见说话一向沉稳,有根有据的南怀瑾如此编排柳岸青,燕婉立马不高兴了,她瞪着南怀瑾,“她被劫走,还不知遇到了什么事,这才捡回一条小命,你居然还要说风凉话,南怀瑾,你太让我失望了。”
南怀瑾想要解释,又不忍心,生生把话憋了回去,重重叹了口气后转了话题,“你当初不也是一个人被抓进了土匪寨吗?不一样脱了身?你也是个娇滴滴的女子。”
“岸青和我不一样,我这个人坚韧得很,就像野草的种子,扔在哪里都会生根发芽。岸青却是温室里的花朵,需要旁人的保护。她现在受了这样大的打击,我警告你们两个,等岸青醒了要对她好一点,说话也要和颜悦色的,知道了吗?”
南怀瑾颇有些不服气,见苏清和默默点了点头,冷笑了一声,“苏清和可以做到,他一个人去做就行了,你不必叮嘱我。”
见南怀瑾这个态度,燕婉着实有些意外,回想这些日子以来,他似乎一直对柳岸青怀有敌意,可又实在想不起来,温柔善良的柳岸青是怎么得罪一向心怀坦荡大度的南怀瑾的。
南怀瑾见燕婉鼓起了腮帮子,一把抓起药方,“我去抓药。”
燕婉还没来得及说话,南怀瑾就如一阵风似地出去了,临走时还重重带上了门。
燕婉看着苏清和,莫名道,“南怀瑾是怎么了?吃了炮仗吗?”
苏清和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睛始终盯着燕婉。他的心其实也才安定下来,看到燕婉一切安好,活蹦乱跳地站在自己面前,他心中比谁都要庆幸。因为没有人知道,当他看到燕婉被人捉住时,心中有多慌乱,他当时的想法就是,即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她的命,他保证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你怎么了?”见苏清和走了神,燕婉倍觉奇怪,今天晚上怎么所有人都古里古怪的,让她琢磨不透。
此时柳岸青皱着眉头,嘤咛一声醒了过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燕婉见状忙走上前去。
柳岸青刚受了很大的刺激,见有人影扑过来,吓得尖叫一声,躲到了床的最里面,紧紧抱着脑袋,哆嗦道,“你别过来,别过来。”
见她吓成这个样子,燕婉心中的内疚无以复加,她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放缓了语调,“对不起岸青,我是燕婉,是我不好。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你逃出来了。”
不知是柳岸青没有听清燕婉的声音,还是没有从惊恐中缓过神来,她连连摇头,嘤嘤哭泣。
燕婉只能把苏清和拽了过来,“岸青,是我们啊,我是燕婉,他是苏清和,你现在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