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去附近摘果子了吧,”南怀瑾看了看天色,“她连歹徒都能对付,你还担心她会迷路?”
“你这说的什么话?”燕婉白了南怀瑾一言。
此时苏清和拿着水壶回来了,紧接着柳岸青也出现了,见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燕婉关切地问道,“岸青你去了哪里,我们都很担心你。”
“早上空气好,我随意逛了会,”柳岸青笑了笑,可笑容实在很勉强。
燕婉看出了柳岸青不太对劲,“是不是有谁欺负你?”
柳岸青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却并没有再看燕婉一眼,转过身收拾东西。
燕婉有些心虚,生生抢走了别人的心爱之物,她有一种负罪感。
大家各怀心思,整个过程都静悄悄的。
燕婉见柳岸青上车有些吃力,有心扶她一把,若在平时,她早就伸出手来了,可燕婉的手还没有碰触到她的衣袖,就被她轻轻推开了。
燕婉从她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什么,没有再勉强。
两个人都上车后,车厢里有些沉默,就连空气都凝固住了。
马车跑得飞快,一路狂奔,燕婉和柳岸青始终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只是燕婉心中越来越没有底气。
她想了想还是先开了口,好言相问道,“岸青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我没有心情不好,”柳岸青回她一个甜甜的笑容,“只是觉得天天坐马车有些闷罢了。”
“很快就到京城了,再忍几天吧,”燕婉想要宽慰几句,可却总不似从前那样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柳岸青依旧微笑,把手中的水壶递给燕婉,“喝点水吧,很快就能到下一个落脚处了。”
燕婉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忙双手接了过来,喝了几口后,说道,“你也喝一点吧。”
“我不渴,”柳岸青嘴角上扬,可不知为何,她的笑容总让燕婉有不舒服的感觉。可能是自己太多疑了吧,燕婉在心中安慰自己。却明白她和柳岸青之间已经有隔阂了,虽然表面上不明显,可彼此心中都清楚地知道。
她很难过,也很纠结,长久以来,她一直很看重和柳岸青之间的友谊,可最终还是自己辜负了她。
全都是自己的错。
马车颠簸着一路向前,来到开阔的平地,柳岸青趴在窗口看外头的美景,燕婉却觉得有些头晕眼花,难受得厉害。她捂着胸口,强忍着身上的不适。
马车缓缓停下,苏清和的声音传了过来,“这里风景很好,我们休息一下,也让马匹吃些草吧。”
柳岸青清脆地答应了一声,回过头见燕婉皱着眉头的模样,轻声问道,“燕婉,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点头晕,”燕婉不想让柳岸青担心,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闷了大半天了,你下车去走一走吧,不用管我,我就在马车上休息一会儿。”
“好吧,”柳岸青拍了拍燕婉的后背,拿起水囊下了马车。
“燕婉呢?”苏清和见只有柳岸青一人下车,倍觉奇怪。燕婉是最贪玩的,有好风景怎会不凑热闹呢。他正欲掀开帘子,柳岸青阻止了他,“燕婉昨晚没有睡好,想休息一会儿,我们别打扰她。苏大哥,你能不能帮忙打一些清水回来?”
苏清和心疼燕婉,自然不会打扰,接过水囊就去小溪边打水了。
南怀瑾也不疑有他,牵着马匹往草地丰厚的地方走去。
柳岸青见两人都走远了,嘴角突然浮起一丝冷笑,她走近马车,取出事先藏在袖子里的匕首,举起后重重扎在马屁股上。
马匹骤然受到袭击,嘶叫起来,高高扬起前蹄,发疯似地往前方冲去。
苏清和同南怀瑾听到声音,双双回过头,见马匹奔跑的方向正是悬崖,心中咯噔一下,再见到柳岸青手中带血的匕首,以及一脸诡异的笑容,更加慌张。
苏清和的大脑还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然做出了反应,他扔掉水囊,用最快的速度飞奔过去。可他只有两只脚,怎么追得上一匹发疯的骏马?
等他赶到悬崖边,只来得及看到马车受不了如此高速的颠簸,一下子支离破碎了,在空中散开,所有碎片都掉落进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