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玹目光怪异地看她一眼,「自是没有。」
瞬间含瑢苦下了脸。温玹顿了顿,询问道:「你是如何受的伤?」
她是如何受的伤?
从她睁眼醒来,就身处一座兽穴,兽穴里有一断角的母兽和一重伤初愈的幼兽。
她本以为自己是母兽抓来的晚餐,却没想到,母兽待她很不错,不仅抓来食物让她与幼兽同享,更将她与幼兽一同圈进翅下,遮风取暖。
她在兽穴里待了三天,才在溪边遇到温玹。
当下含瑢虽对温玹十分信任,但依旧有所顾虑,她斟酌少顷,回道:「可能撞到头了吧,我也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受的伤,我醒来时就在一处异兽的巢穴,那里还有一只小兽,对了,它胸口的伤和我的还挺像。」
温玹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含瑢越想越悲,瞅了眼泛着乌紫的伤处,哀道:「我是不是没救了?」
温玹抬眼,「并非。」又目露犹豫,「只是恐会冒犯。」
人都要死了还怕什么冒犯,含瑢看着温玹那娴静温雅的模样,哪怕是春药她都愿意解!
却还是懂得循循善诱,「医者心中无男女,更不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好吧,她承认若是个丑的,她定是不能接受。
可她也没想到,解毒竟会如此香艳。
轻轻一刀,划破伤处,黑血如珠冒出,他在她疑惑的眼神下,俯身靠近,以唇祛毒。
含瑢羞窘不已,有些想打退堂鼓,可温玹却将她一把搂住,「别怕,很快。」
少年话语温柔,可动作却隐隐强势。
时间异常缓慢,含瑢忍不住咬上了自己的手背,她眼儿红红,眼泪欲滴,可没想到,最后却是鼻血先流了出来。
啪嗒啪嗒,落在锁骨。
含瑢一惊,赶紧捂住鼻子。
温玹抬眼,就见她梗着脖子,一脸惊慌失措,忍不住舔了舔唇下的伤,她立刻战栗不止。
他敛了眸中的幽幽异色,缓缓退开,「好了,换后面。」
含瑢恍惚回神,捂着鼻子转过身去。
薄衣下雪背袒露,温玹看着两片紧张凸起的蝴蝶骨,闭上眼靠近。
这一刻,不必面对她的双眼,他亦不需隐藏。
不再有那沉默温和的模样,少年的眉宇间都是化不开的幽色。
幽暗、厉魅,好似细嗅蔷薇,可谁又知道会不会在下一刻,露出獠牙?
轻嗅后颈,冰冷的吐息落在含瑢的脖颈,缓缓向下。
他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这淡淡的甜腻,已扰了他许多次,总是让他在应该赶尽杀绝时,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