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要命的酥麻。
他克制地挪开视线,挨了几脚也不吭声。
从床尾拿来薄被,他迅速给她遮住,有些手忙脚乱地拿起玉盒。
「这玉骨膏不够,我明日再找师尊要些。」
含瑢没有理他,只把受伤的腿又从被子里挪了出来。
裴景清看了那腿一眼,已是坐不住。
他站起身来,背对含瑢,「我……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罢便迅速离开。
含瑢看着裴景清的背影,莫名觉得他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她啐了一口这个笨手笨脚的男人,认命地继续自己处理伤口。
而裴景清则在离开房间后,背靠院墙,长长地嘘了口气。
他看了眼腰下无法遮掩的部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用手臂遮住了脸。
四十三、许诺
裴景清走后,含瑢又弄了半晌,因着怕痛最后也没处理好伤口,便将左腿一伸,倒头睡去。
天将亮时,她睡得正香,却感觉有人在轻碰她的面颊。
迷糊中,她皱着眉头睁开眼,心恼,这还让不让人睡觉!
却在晨曦中,看见一青衣少年坐在床前。
含瑢揉了揉眼,「温……玹?」
「嗯,瑢瑢别动。」
他正用巾帕一点点擦拭她的脸,然后取来玉盒,沾了些膏药在指尖。
颊侧一阵冰凉,含瑢看着那玉盒正是昨夜裴景清送来的。
再看自己的腿,左膝上的伤已被处理妥当。
「你怎么来了?」含瑢哑声询问。
温玹的手顿了顿,掀眸向她,「应该是瑢瑢告诉我,怎么受了伤。」
一瞬间含瑢便想到了齐峥之死,她看着温玹,声音有些发沉,「昨晚,我们在紫云峰发现了清月峰齐峥的尸体。」
房间里有一瞬静默,然那少年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听着谁人的尸体就像听见路边的阿猫阿狗般,他只关心一件事情,「瑢瑢的『我们』是谁?」
含瑢一噎,潜意识并不想将裴景清扯进来,便道:「我……我和秦露薇。」
温玹的目光落在床头的小玉盒上,「那秦露薇可还好?」
含瑢点点头,「她只是受了些惊吓。」
听闻这话,温玹垂下眼,轻轻一笑,那笑容极淡,在那张漂亮的面容上竟让人觉得有些模糊。
「昨夜你在哪里?」
屏息几许,含瑢终是忍不住问出口。
温玹不语,将指尖药膏拭净后,便开始为含瑢宽衣。
含瑢一愣,「你做什么?」
「瑢瑢昨夜也吓着了吧?身上跌得都是泥。」
昨夜仓促又兼受伤,含瑢回房后没有来得及沐浴,只潦草擦拭了一番便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