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她也被气得浑身颤抖,说不下去了。
「你怎么那么笨,活该被欺负。」
我站在原地,西瓜皮砸我头上,都没有我妈说的话那么痛。
我有些想哭,却又咬牙忍住。
「只只,痛吗?」我爸过来护住我,仔细询问我。
我却把脸偏向一边,不想让他看见我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我就是那么笨,我就是什么也不如别人,以后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吧,对不起,让您失望了。」说完,我转身回了房间,死死地关上门。
我躲在被窝里,眼泪终于止不住地往外流。
我想不通,我从小就比别人努力,比别人听话,按照长辈说的人生经验努力地生活,为什么我的人生还是那么失败。
后来我开启了和我妈的冷战。
我照常上下班,在此期间没有跟我妈说过一个字。
倒是我爸发现了我脚上的伤,每天都骑电瓶车把我送到地铁站。
每天下班,走在人潮涌动的街头,我都在想,我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我做了人生最大胆的一个决定。
公司内部选聘外围市场管理人员时,我悄悄地报了名,经过几轮考核,我被调到了一千多公里外的市场部。
我以前的工作是坐办公室,天天给我的领导端茶递水取快递。
用我妈的话,女孩子做这样的工作再适合不过了,一定不能出去抛头露面。
走的前一天,我跟我爸谈了一下午,我爸破天荒地很支持我。
晚上,我第一次开口跟我妈说了话,告诉她我要走了。
「走就走啊,难不成我还留你?」她说这话时仍旧没什么反应,偏头对我爸说,「我看她在外面能飞几天。」
走的那天,我想起了一个人——鹿野。
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之前那个号码出了些问题,去补办的时候没成功,我只好申请了一个新号。
他记下的是我的老号码,他找不到我。当然,也许别人只是随口一说,也不一定找我,我也就没在意。
走的时候,除了我爸妈,谁也不知道,送我的,只有我爸。
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二十几年,从小学到大学,我从未走出过这里,坐在飞机上,我有些异样的伤感。
姜淮不知道是怎么知道我走了的,我刚到新的城市,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跑那么远?只只你怎么还是那么幼稚。」
我挂了他的电话。
幼稚就幼稚吧,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我以为脱离了父母,我也能生活得很好,结果不到一周就打脸了。
租的房子是个老破小,没有电梯,还要穿过一条昏暗的巷子,由于刚转到这边,每天几乎都有应酬,下班很晚,我每天回去都吓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