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未说完,卫延盛便不耐烦的蹙眉,那张英俊的脸庞上清楚的写满了厌恶。
「做给外人看的东西你还没演够?这门婚事本来就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有必要演戏演到底么?舒家女,你莫要得寸进尺。」
也许是得寸进尺这个词用的过于阴阳怪气,让舒长清立刻就明白了卫延盛的意思;纵使有着粉脂点缀,却还是让她不自禁的白了白脸色。
与自己成亲,竟让他委屈至此,甚至连行得一个完整的婚礼,于他而言,都算是得寸进尺么?
久久沉默下,卫延盛像是不满意她的安静,继而又开口道。
「我本不愿苛责于你,毕竟我们也算是自幼相识,有过青梅竹马的缘分。我敬你如妹妹,时常惦念你的好;你我本就应当如此以兄妹相称,各自嫁娶,幸福的过完余生。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知晓了我与娇娇儿的事后,还恬不知耻的以你舒家的手段,强迫了这段婚事。」
他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理所应当,言语里的恶毒几乎要化作锋利无比的剑刃,一下下往她心口挖去。
舒长清垂着眸子,唇瓣哆嗦。
她沉默,长久的沉默着,像是不愿反驳,像是无法反驳。
她越是不开口,卫延盛眼底的嘲讽便又是多一分,他便愈发肯定,是舒长清假借家族之势,强迫了这门婚事。
打小他就明白的,舒长清对他的感情不仅仅是兄长之情;那双常常跟随着他的眸子里含着别的情愫。
这份感情在舒长清还年幼的时候尚且无法好好的隐藏,表达的明显且炙热,却让同样年幼的卫延盛无所适从。
舒长清在他心中,一直是邻家妹妹的存在,别无他想。
因为卫延盛过往里最先瞥见的那一抹艳红,那一抹暖阳下绽放的无拘无束的笑意,才是彻底惊艳了卫延盛整个年少时光的存在,那个他爱了十年的女孩。
沈娇。
2.
舒长清很快肩负起府上的所有事情,上至处理府内要事,下到解决下人琐碎,她都办理的井井有条,毫无纰漏。
就连觐见皇后,她也精心挑选了合适的礼品,以宫廷嬷嬷都挑不出错的礼仪姿态,和皇后交谈了足有大半个下午。
皇后掐着程度试探的询问了婚事当晚,舒长清恰到好处的羞红了脸低头,露出小女儿家的娇俏姿态。那一副含春羞涩模样,早已代替了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