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延盛打量着她,舒长清看起来更瘦了些,显得她愈发弱不禁风;他的目光停留在舒长清的面颊一侧,那上面早已不见任何踪迹。
他在那一夜后记得自己的疯狂和过分,更别提在第二天狼狈似的逃离了那个现场。但最让他不敢面对的是,在那一刻他心中对舒长清的愧疚心疼,远远超过了对沈娇的背叛感。
他素来觉得自己是伟大的,试问哪个男人可以为了一个得不到的女人守身如玉?
可等他真的破戒的那一刻,他居然没有多少对沈娇的歉意,反而只一个劲的反思自己,为何如同禽兽一般那样对待舒长清。
幸而随后不久他就接到了圣旨,匆匆离开京城。
他一头扎进事务中,恨不得用忙碌麻痹自己。
但他还是无法抑制自己去打听京城的消息。
在得知舒长清操持得当后,他居然有一丝欣慰和满足。
因为有舒长清在,自己才会在这般焦头烂额的事情中不必忧心京城里的事。
他听说舒长清戒斋祈福,偷偷遣人往府内送了许多补身子的药;他听说舒长清在京城外打着皇子府的名义接济难民,又暗地里增派了人手保护她安危。
也许是因为良心谴责,又或许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女人,卫延盛发现自己开始无法对舒长清狠下心来。
而此刻与她在府中相遇,卫延盛端详着舒长清,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斟酌片刻,他讪讪道。
「近日身子如何?」
「托王爷的福,臣妾身体并无大碍。」一如既往中规中矩的回答,称谓恰当的改了。
似乎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卫延盛咳嗽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舒长清却又道来,「不久后便是皇后娘娘操持的春华盛宴,届时虽并非强制要求参加,但此次宴会将邀请晋国特使,以做两国友好往来之示。还请王爷斟酌考虑参加。」
「…本王知道了。」卫延盛心不在焉的答道,继而开口询问。「府内还有什么需要打点的,尽管开口。」
舒长清微微颔首。「谢王爷询问,府内暂无短缺。只不过…」
「只不过?」卫延盛眉头微动。
「只不过京城各贵女名册已送达,臣妾凭家世背景以及容貌品德为王爷挑选了些许,但真要负责甄选还请王爷自己过目。」
此话一出,卫延盛脸色就沉了下去。
「本王娶妻才过了多久,未至一年便如此急着往府中塞人?看来是本王高估了你对家族脸面的看重,倒也不怕他人嚼舌根。」
舒长清面色如初。「臣妾趁王爷在外奔波治理水患的期间内教京城名贵们均信赖王爷为人正直,且以妾身母家担保,为王爷在百姓中博得了好名声。王爷断不必担心尽早纳妾会取得坏名声,臣妾以明礼懂教的标准寻来的贵女名单,现如今京城上下皆以为王爷不计男女之差,愿广听珍言,纳贤之举更甚至妾室都要求懂得教义礼仪,更何况幕僚乎?由臣妾亲自挑选妾室更是展现了王爷家风清正,妇人无妒,他人自然更无权对王爷家事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