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符离依然那么温柔。
我发现几乎每一次,我心上和身上的伤痕,都能被他给尽数治愈。
三弟也就是在那时出了事,也不知为何,狱卒将其与死囚弄混,凌迟处死。
我被禁足半年,外头风声四起。
那一年我十四岁,符离已十八岁。
在我这些年同重臣极父皇面前的次次极力推荐下,符离已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才俊。
他同镇国大将军一并上过战场,也能在文试前舌战群儒。
符离仕途平步青云,手中权力越来越大。
那一年,我确信我爱他。
他也令我确信,他爱我。
大梁四十年,我十五岁,父皇的身子日渐弱起来。
太医说,大概还剩下三年时间,只少不多。
父皇人才刚到中年,身子内却已经像是七老八十般,太医说是积劳成疾。
父皇只剩一个儿子,而那时七弟才只十二岁。于是他想了很久,最后宣符离入殿。
符离在那一年被封为了摄政王。
众臣哗然。
史无前例,在当朝皇帝还未驾崩之前,竟已定下了摄政王。
我本是为他开心的,但世界上最疼我的父皇,他快死了。
雪上加霜,政令颁布的那一天,七弟求见。
我听见七弟说,丞相府要谋反,证据确凿。
他站在我面前,字字掷地有声:“阿姐,你信不信我?”
窗外风雷交加。
21.
那一晚我跑出公主府,雨刚好开始下起来。
丞相府离长乐宫不远,但我跑了很久,中间险些被裙摆绊倒数次。
丞相府门口小厮见着我,忙给我开门:“长乐公主,咱们二少爷不在呀!”
“他在哪儿!”
门口小厮忙道:“似乎是出宫了,前脚刚走呢!长乐公主,眼看这雨是越下越大了,奴才去准备马车,送您回公主府吧!”
我立马丢下他往外跑。
“公主!起码奴才给您拿把伞呀!”
小厮的声音渐渐离我远去,消失在暴雨里。
我想起来,今早我才同符离说过,又嘴馋,想吃沁蜂堂的糕点了。
我跑到沁蜂堂时,早就整个人湿透了,发丝贴在脸颊上,狼狈得不成样子。
符离急忙将伞撑在我头顶:“阿月怎么回事?什么事竟着急成这样?”
我狠狠将他推了一把,委屈瞬间冲上鼻腔,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
“符离,你给我说实话,你有没有骗过我?”
符离露出诧异的脸色。
我心头狠狠往下一坠。
他很快平静下来,甚至还微微笑:“哪里的事,阿月别淋着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