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离伸手想够我,我又朝后退了一步:“蓝金瞳的波斯猫,为何喝了老鼠药?”
“为何那晚你本该在丞相府,准备次日一早的游学,偏偏在鲤鱼池边遇见了我?”
符离似乎张了口,却说不出缘由:“阿月……”
“你别过来!”我红了眼,大风将符离手中的伞也猛地吹去,我与他二人在雨中湿透。
“符离,我再问你,三弟意欲对我不轨,那天他是不是曾经见过你,你又对他说了什么!”
“为什么是刚刚好就是那一天,你要我去御膳房看看,那一日宫里吃什么好东西?”
“你手下那些人命,是为了我取走的吗?”
“为什么啊符离,我从未想过,为什么我每每有事,你总能刚好出现?”
“我一直以为,这是我的运气。”我嘴唇颤抖着,“但若是,这些厄运的源头,是你呢?”
“是卿成与你说的?”符离看着我。
“这重要吗!符离!”我毫无形象地冲他大叫,“你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不跟我说这是假的!”
“这么多年,这样的情况少说也有十几次!你五年来,护了我这么多回!现在你是要承认,那些全都是一个局吗?”
“为什么?”一滴泪从我的眼角落下来,“符离,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骗我啊?”
“为了往上爬。”符离低着头看我,这次他没有帮我擦眼泪。
“凭什么,凭什么是我?”
雨水似乎是灌进了耳朵,周遭的声音都空洞起来。
“因为我只是个庶子。但是阿月,符离不甘心一直如此啊……”
“庶子,便难吗?”
“是,庶子,便难。”符离的声音被雨点打碎,分成碎块砸在青色石板上。
所以,便要一次次地设计圈套,一次次地让我受伤,再一次次地假装“刚好出现”,来安慰特定时刻下特别需要安慰的我?
然后令我产生依赖和情愫,在百朝文武以及父皇面前极力偏袒,求得自己步步高升?
符离那双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此刻看着我的神色教我不敢认:
“你知道吗公主,我若是不如此机关算尽,哪里能有今天?”
“怎么不能!庶子又如何呢!”
我两眼通红:“即便你是庶子,只要我想,你也能做我的驸马,不需要你节节攀升,更不需要你做什么预备的摄政王!”
符离闭了闭眼睛:“公主,你不会懂的。”
他手里的沁蜂堂袋子还被紧紧攥着。
“我是不懂!你要我怎么懂!你骗了我五年!整整五年!”我冲他大喊大叫完,又突然害怕地退后两步,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符离,你……怎么不叫我阿月了。”
“公主自重。”
我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渐渐止住了抽泣声,反倒是笑起来:
“我懂了。符离,你从一开始,便没想要做我的驸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