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就被当成男孩儿养大,我娘对我也是高标准严要求。
什么针线女红向来是不肯让我碰的,倒是刀枪棍棒斧钺钩叉我都耍的有模有样。
从来也没人跟我讲过女子的身子同男子的有什么不同,要不是我四岁那年偷看了孙师父撒尿,大约我娘会一直隐瞒到底吧!
癸水于我而言,就像天边飘着的云彩,虚无又飘渺。
我只听春意居的花娘提起来过,道是她今日身子不爽利不能接客。
彼时我才十三,正听我那狐朋狗友说起来自己身子的变化,什么一柱擎天坚而不催,我寻思着他有的我也得有,就跟人吹牛说我也天天如此,当真是苦恼不已。
其实我连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都不懂,但吹牛嘛,自然是怎么夸张怎么来,哪怕我说我支起来得有两米长他们也只能点头应承。
宋七郎前几日便通晓了人世,比我们看起来是游刃有余了许多,他遮遮掩掩的拿出了一本小册子,就为了提供给我们这群童子鸡欣赏欣赏。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封面,打开后里面竟然很是辣眼睛。
我沉默了,主要是觉得画面很让人想吐。
其他人倒是双眼放光,还有人腿中间鼓了起来。
我想问他是否藏了棍子,可又憋了回去,寻思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就是跟画册里一样的丑玩意儿吗?
我看了一眼我的胯间,平坦开阔,于是,我自卑了。
迈着沉重的步伐,我们点了当时最火的花娘,可惜她说身子不爽利不能接客,我就问她,到底是哪儿不爽利?
那花娘秋波流转,容姿娇艳,她冲我抛了个媚眼儿,红唇轻吐芬芳扑鼻:“自然是女儿家那几天都有的日子。”
那一天,当真是让我煎熬不已。
男子有的,我没有;女子有的,我还没有。
那么,我到底是个什么?
『十三』
后来我婉转的打听过,女子一般十三四岁就会来癸水,有早的甚至十二岁就会来。
以月为周期,超一个月不来,那基本就是怀孕了。
吓得我当场就要瘫地上了,我寻思着我成日里跟一群汉子待在一起,莫不是……有了身孕?
要不是后来孔嬷嬷给我解释一遍,我还真以为自己十月后就要诞下孩儿来了。
晋王爷亲自产子,这消息足够震惊整个儿京城。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天天练武的缘故,后来我的身高迎风直窜,在女子堆里算是高个儿了,同那几个不学无术驼背耸肩的朋友们混在一起,也倒矮的不是很明显。
可是我的癸水一直不曾来临,我甚至暗戳戳的高兴,不来拉倒,省的每个月还得这事儿那事儿,听说,有情况严重的,都要卧床休息。
我,本朝最狂野的王爷,上能窜天,下能入地,拳打王八脚踢狗,每个月上朝还得请假几天……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