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说,我一个字也不说。」我指指门,「你走吧。」
李安洋自然不肯,埋头半天,贼心不死:「桃儿,孩子不能出生就没爸爸。」
有这爸爸还不如没有。
见我不说话,他继续:「桃儿,你和我回家,我保证不再犯,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提田蓝两个字。」
你当然不会提了,可你会睡呀。
他甚至试图拉我的手:「桃儿,要不你来提要求,随便什么,我都答应你。」
「所有财产给我,行吗?」
不说话。
我又气笑了:「那滚,行吗?」
「你和我走,我就滚。」
无赖吗这不是?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当年我到底看上他啥了。
何况过去,他连这股子无赖劲儿都舍不得对我使,所有的精力和爱,他都只肯花在田蓝一个人身上。
仿佛田蓝是雪山,他是信徒,终其一生不为攀登,只为朝拜。
而对我来说,李安洋也是雪山,我却不是信徒。
我还想化了他,然后雄踞于他的山顶,在他脑袋上插满宣示主权的小旗子,从此将他占据与庇护。
可惜男人长着腿,会劈会跑,会往别人床上爬。
「我其实挺后悔的,李安洋。」
他眼睛里又闪起了光亮:「后悔和我离婚?」
「后悔和你结婚。」我啐道,「当年我俩刚谈恋爱,我搜到你那死活不肯给我看的社交账号,看到密密麻麻记着你对她的思念,对我的凑活,我就应该分手。哦对,我当时也提了,我也说了要分手,可是李安洋,你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沉默。
习惯了。
「你冷笑着说,我真没想到,你对我的感情这么脆弱,这样一点小事会把它击垮。」我哼哼两声,「我可真蠢,我真蠢,李安洋。我吃你这套,还自我怀疑,这就是人格不健全的可怕。」
话说多了,这些其实不该讲出来。
明明一遍遍提醒自己别和他废话,怎么就又变成了祥林嫂的抱怨。
我丧气地回到正题:「行了,滚吧,以后也别来了。」
李安洋终于看出了我的决然,他亮出最后一招:「桃儿,你知道的,我是个律师,从法律上,我也有一百种方式让这孩子……」
话音未落,「扑通」一声。
我毫不犹豫地揪着他的头发,把他脑袋死死摁上了桌子,任凭他一张糙脸和桌面摩擦。
「李安洋,你敢打孩子半点主意,」我一只脚架上椅子,凑上去在他耳边凶狠道,「我把你打回你妈肚子。」
同时,主卧洗手间传来什么碎了的声音。
12
我看向洗手间,李安洋也想看,但是脑袋被我摁得更紧了,动弹不得。
「看什么?藏了男人而已。」我松开他,他还想往卧室洗手间去,我一把拦住,揪着他的领子,「别逼孕妇和你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