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漪回过神来,又上前扶起桂月,她说:“这叫无碍吗?待会儿我叫太医来,再给你开些药。”
桂月受宠若惊,瞪大眼睛,头摇成了个拨浪鼓:“娘娘,奴婢是老毛病,用不着太医的。”
“老毛病?老毛病也得治啊。”黎清漪不听她的推辞,自顾自下了决议:“就这么决定了,外面冷,先进屋去。”
说着她拉过桂月的手往里走,桂月想挣开,又被黎清漪拉紧。
她没扭头,一边走一边说:“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在翠微宫里,用不着那些规矩。”
话落,她听见身后传来桂月吸鼻子的声音,这小丫头,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哭。
屋里生了火,要比外面暖和地太多,黎清漪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桂月递上来的茶水饮了口。
“刚刚你没去赏梅宴,错过一场好戏。”黎清漪把茶杯放下,啧啧道。
桂月听不太懂她话里的意思,睁着一双杏眼有些好奇。
黎清漪瞧了瞧她,然后把赏梅宴上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地说给她听。
她说完,桂月啊了一声,点评道:“苏昭仪怪可怜的,跳了舞还被罚,萧贵妃也可怜,帮她说话也要被罚,不过娘娘——”
“你更可怜。”
小丫头没什么心眼,看人看事都只看表面一套,同情道:“这么冷的天却要被拉去看这样一场闹剧。”
黎清漪听了有些好笑,她看一眼桂月,颇为无奈道:“你这丫头,你到底向着谁?”
“当然是娘娘你了。”桂月伸出右手放在头一侧,连忙向黎清漪表忠心:“桂月始终都是娘娘的人。”
黎清漪也只是逗逗她,听了这话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那边桂月放下手,又叹了一口气:“但是那些被倒掉的糕点,也怪可怜的。”
黎清漪有些摸不着头脑,偏头看她一眼,问道:“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桂月动了几下嘴唇,大概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说,最后还是在黎清漪长久的注视下开了口,她语气有些低落,和心中情绪一般。
“奴婢只是想起,奴婢还未入宫时,奴婢的母亲也常常给奴婢做糕点吃,奴婢只是,忽然有些念家了。”
桂月年纪不算大,放在现代也是个学生年纪,久不回家必然念家。
黎清漪问了一句:“家中有几人?”
“回娘娘,”桂月说道:“奴婢家中原有一兄长,但前不久参军去了,现在家中只剩下父母双亲。”
她语气放的轻,又含着思家的情。
黎清漪顿时想起<span id="eqp2yap4oaw5w8fv582t1pdvgnk" style="display:none;">0;162010875057825</span>自己在现代的许多事。
她在那儿也有个家,有可爱的家人,和幸福的生活。
她忽然也有些想家了,想回家,回她真正的家。
“唉,”黎清漪忽然叹一声,也知道自己回家这事只能想想,她垂下头感慨一下,然后又抬起头,问桂月说:“对了,你母亲常给你做的糕点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