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妃回过神来,又向他走去,她瞧见璩修文那幅心疼的模样,心里尽管不甘,但也知道自己此刻如果再不说点什么,可能就没有辩解的机会了。
她扑通一声朝着璩修文跪下,声音故意带了哭腔,缓缓说道:“皇上,是她先来招惹臣妾,是黎妃无视宫规在前,还不把皇上您放在眼里,臣妾只是替她教训下人,但她非要以下犯上……”
她一张小嘴巧舌如簧,随意颠倒黑白。
黎清漪躺在她怀里,晕晕乎乎地也听见了她的说辞,她缓缓睁开眼,拉拉璩修文的衣袖,璩修文低头,见她红着眼眶。
气若游丝,小声地哭诉:“皇上,都是臣妾不好惹姐姐生气了……”
璩修文心疼,又听黎清漪道:“是臣妾不知规矩,夜里不该嘴馋去拿糕点。”
“皇上,您别听她胡说……”萧贵妃闻言立刻反驳:“黎清漪她满嘴胡言……”
“够了!清漪去拿糕点,是我的意思。”
璩修文冷冷打断萧贵妃的话。
转过头,一双黑眸像凝了寒冰:“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平日的所作所为吗?”
萧贵妃一下慌了神,不敢去看他的眸。
“朕念在你萧家,是百年望族,满门忠臣,所以才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璩修文声音像腊雪寒冬里的一阵风,寒入骨里,“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黎妃身上。”
他语速不快,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咬牙切齿的感觉。
“萧贵妃,朕看你是平日任性惯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话落,他吩咐身后的那些侍卫,“萧贵妃恣意妄为,于后宫寻衅滋事,不守宫规,无视宫纪,传朕旨意,”他声音寒得像冰,没有温,“罚半月内不得踏出瑶华宫半步,抄经文百遍以修身。”
“皇上,”萧贵妃有些慌了,“皇上臣妾知道错了,臣妾知错了皇上……”
璩修文偏过头,没有丝毫心软的意思。
她话没说完,被宫女拉了出去。
翠微宫又静了下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璩修文处理完萧贵妃,又低下头去看黎清漪,她脸色惨白,唇边还有血,眸子紧闭,生死不定。
璩修文抱着她,擦掉她唇边的血迹,他对身后的人说:“去把太医叫来。”
继而又轻声安慰道:“你不会有事的,太医马上就来了。”
御医来的很快,他得了皇上的令为黎清漪检查伤势。
皇上站在背后盯着,目如寒刀,冷冷道:“你今日若医不好她,便休想走出这翠微宫。”
御医听得冷汗直流,战战兢兢地点头。
黎清漪转过头,看着璩修文,艰难道:“皇上……”
“我在。”璩修文说,连忙走过去,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黎清漪却不听,看着一旁的桂月说:“桂月……先救桂月,桂月和我情同姐妹,是为了我才受的罚。”
她没有力气,说话声音很轻。
但桂月离得近,听得清楚,她有些感动,想开口叫一声娘娘,但还未开口,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