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猛咳了两声:「有……夫人大可委婉些问。」
这还不够委婉吗?
楚慕也太害羞了吧。
他最终给了我一瓶药,说是可口服可外用,还给了我一本薄薄的书册。
晚上我正在潜心研究那本书,严玄亭忽然进了门。
他凑过来,笑着问我:「絮絮在看什么?」
我来不及收起,只好将上面生动而逼真的图画展示给他。
严玄亭呆了呆:「絮絮,你这是……」
我认真地瞧着他:「你让我舒服了这么久,我也想让你舒服。」
刚说完,我就被扯进他温热的怀抱里。
细细密密的吻依次落下来,从发间一路到耳后,又含住我耳垂。
「絮絮,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是你,我已经够舒服了。」
说了些情话,他忽然神情一凛,同我说起籍江堤坝的事情。
那堤坝,是真的有问题。
原本应该全用砖石,可他去查过后才发现,只是明面上,被人看到的一小部分堤坝,用的是上好的砖石。
剩下的,竟然都是黄泥混合了稻草。
所以每逢大雨,江水上涨,堤坝就会被冲垮一部分。
我张了张口,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他怎么敢。」
严玄亭的手停在我肩上,闻言揽得更紧了些:
「从前不是没人怀疑过,只是那些去探查的人,最后都没有走出南州……这一次,我把证据带了回来,许多都不是我收集的,那收集它们的忠骨,已经埋在了堤坝之下。」
我问他:「你要将证据交给皇上吗?」
这一次,却是严玄亭沉默。
半晌,他终于一字一顿、有些艰难道:「皇上……未必不知。」
我忽然想到那天半夜,我伏在房顶时,听到沈桐文说的话。
他说为了制衡朝廷,皇上也不一定会动手。
望着严玄亭罕有的失落神色,我安抚地拍拍他的手。
「不要紧,皇上不动手,我可以动手。」
9
严玄亭大概又以为我在开玩笑。
但我已开始策划杀沈桐文的事情。
这一次他骑马摔断了腿,定然会对身周严防死守,所以最好还是我直接动手。
他身边的暗卫不止一两个,偷听时还能避开,想下手,就得同时将这些人支开。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遗憾。
早知道就多放几根银针,让马再挣扎得剧烈一些,摔死他算了。
我还在默默思索,却没想到,沈桐文比我先动手了。
那一日,严久月带我上街,说布庄有批新布料到了,她才得的内部消息,可以率先去挑挑。
走到半路,却听到不少人窃窃私语,口中念的都是严玄亭的名字。
他们说,严相新娶的夫人,从前曾是敬安王睡过就丢的丫鬟,严玄亭是捡了沈桐文不要的……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