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拼着受伤,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也要杀了沈桐文。
他的死,不能和严玄亭沾上一点关系。
原本以为要费一番波折,没想到沈桐文的房间外,竟然只有雷云一个人守着。
雷云的武功,不及我。
我悄无声息杀了他之后,才潜进沈桐文房里。
进去后我才知道为什么门口只有一个人。
——沈桐文正在宠幸通房丫鬟。
还一边宠幸,一边问人家自己厉不厉害。
看来上一次的事情,的确给他造成了莫大的打击。
我将毒药放进桌上的茶壶和酒杯里,然后藏在房梁之上。
没一会儿,沈桐文衣襟大敞地走出来,神情阴沉地灌下一杯酒。
酒杯从他手中滚落。
沈桐文的身躯轰然倒地,七窍流血,气息渐无。
甚至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
从前对我来说,沈桐文意味着疼痛、血腥、杀戮……
我生命中一切,束缚着我的,负面的东西。
好像无比强大,难以摧毁。
此刻却都随着他的死,烟消云散。
更重要的是,曾经我只觉得那样很疼,并没有意识到疼是不对的,是可以反击的。
但如今,我还回去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在通房丫鬟惊恐的尖叫声中离开,又去了趟书房。
沈桐文把一些关键的证据,藏在书房的暗格中。
有一回,他喝醉了,叫我过来时,没留神提防,被我看到了。
我把这些证据拿回去,给了严玄亭。
没想到他竟然头一回,生了我的气。
「你点我的睡穴?」
「……」
「一个人潜进宫里,和皇上谈交易?」
「……」
「还独自跑去敬安候府,杀沈桐文?」
他将我逼到床角,咬牙望着我:「叶絮絮,你不怕死,可我怕你死!」
连名带姓地叫我,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我略一思索,决定以哭泣博取严玄亭的同情。
但假哭是个技术活,我并没有沈漫漫那样出色的能力。
努力了许久,才勉强挤出两滴眼泪。
反而把严玄亭给逗笑了。
我趁机道:「既然你笑了,就说明不生气了吧?」
严玄亭揽着我,叹了口气:「絮絮,即便你不动手,沈桐文也活不过三天。走到这一步,皇上不会留他,也不会真的动我。」
他说的,其实我杀完沈桐文就想明白了。
哪里就有那么巧的事情,我说要杀沈桐文,皇上就立刻拿出了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