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陪着小道姑去找已经被他杀掉的师兄。
一路上, 她们锄强扶弱, 斩妖除魔,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每天听上一遍“守护天下苍生, 是我的荣幸。”
他差点怀疑,自己也很荣幸。
如此压制, 却并不能让他脱胎换骨,他体内的药瘾一犯就必须见血,可那天他们所到地是一座雪山,翻过一座雪山是另一座雪山。
他舍不得杀了眼前的小姑娘, 只能狠心在自己手臂上划了道口子, 让血流出来, 见血续命。
流了一路的血,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膝盖再无力气。
最终跪倒在地雪地里,视线很模糊,隐约可见一个小小的身形向他扑过来,说了什么话,他也听不清楚。
只知道,冰雪太冷。
他陷入了儿时最可怕的梦魇,比冰雪更冷的是划过血液的利刃。
再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伏在一个单薄的背上,他的脚尖一直划着地上的雪。
这是...被人托着,其实更像是拖.....
小道姑娘的力气大的惊人。
他划伤的手臂也被包扎过来了,一时间,他不知道说点什么。
索性不作声,扒在小姑道的背上,不管是托也好,拖也罢,反正这样还挺舒服的,不冷,也不累。
耳边是酥酥的蹋雪声,还有小道姑的喘息声。
“第一次。”他忍不住开了口。
小道姑喘着气儿问“什么?”
“有人背着。”他心情不错。
小道姑的表情他看不见,但她的声音却甜腻的让人欢心“我也是第一次背人。”
因为他太虚弱,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小道姑在照顾,遇到妖魔也是她一人诛杀。
他坐在一旁,悠闲地喝着水,看着那个身姿飘逸的小姑娘,出剑之招,天花乱坠,好不复杂灵动。
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能打的道姑,就这样的资质,在道门里应该也是个元君吧。
他想了想,大概是她脑子不够聪明,天真的跟个孩子。
不,她连慈悲城的三岁小孩都不如。
倒也合情合理。
*
三个月。
他们在一起整整三个月。
他金盆洗手了三个月。
小道姑的师兄还没找到。
她便带着聂莲生回到她的师门,她所属门派叫做清野。
是个只有一个洞府的小门派,进去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
聂莲生忍不住问了句“你们清野派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