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接到厉丹纯的电话，知道了夏晚雪的情况，但他没想到夏晚雪的状态会这么差。
想到厉丹纯求他说，夏晚雪被艳照的热搜打击得精神崩溃，想离婚，他就忍不住接连不断地抽烟。
他恨夏晚雪。
可他也知道，他忘不了夏晚雪，下不了狠手，又无法原谅她。
所以，是时候，该放手了吧。
等夏晚雪迈着细得能透出骨头的双腿走到他面前，厉南修压着眉，摁灭最后一根烟，沉声道：“离婚吧，桌上的合同，签了，这一千万，就当还你的片酬。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片酬两字，让夏晚雪脸色煞白。
整个人被打击得摇摇欲坠，好像风一吹，人就会消散在空气里。
她开口，声音哑得可怕：“片酬……真的是你派来的人……？”
厉南修眼神一暗：“对。”
刚才厉丹纯还求了他一件事，说夏晚雪对热搜的事怀恨在心，怕被夏晚雪打击报复，让厉南修认下这个罪名。
厉南修只有这一个妹妹，自然不会不答应。
但夏晚雪听完这句话，却像是溺水的人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睁着眼睛，嘴角颤抖，好像要说什么，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
厉南修莫名有些不忍，他道：“我可以再补偿你一千万……”
“不用了……”夏晚雪突然开口打断厉南修的话，她眨着眼睛，眼里像盛满了水，却再也哭不出来，“你不要再说了。我签，我签还不行么。”
她拿起笔，手抖得厉害，一笔一划，那么慢，又划得那么深，就好像写的不是纸，而是墓碑。
最后一笔落下，像木偶身上的线全部断裂，夏晚雪听到，自己的灵魂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