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个轮椅在这?”
“你们谁落下的?”
“……都别看老夫!笑话!老夫身子骨硬朗着呢!哪里需要这种东西咳咳咳……”
“快!快……扶我一把……”
商栀听着觉得有趣,压低声音轻轻笑了几声。
笑完了,忽然察觉在浓烈的药味中,还嗅到了荀然身上淡淡的竹叶清香,那是青竹派弟子校服上都会染附的味道,缘由无他,因为掌门对竹的喜爱程度已至痴迷,走到哪儿都要栽一根,于是便偷偷把每届刚制出的校服都放到竹叶香上熏个十天半月。对此戚泽墨漠然置之,商栀视若无睹,谁都没提,自家掌门师兄嘛,宠就对了。
木橱内,两个人像两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站了许久,商栀感觉手脚略有些酸痛,打算活动活动,结果她随便一抬头,竟然碰上了那人鼻尖!!
痒意如羽毛拂过,自鼻尖扩散至四肢百骸,商栀顿时如遭电击,猛地把头往后靠,“砰!”一声撞上了木板。
这一下极响,御医们捕捉到这声音,纷纷道:“什么东西?”
她却是吓得惨了,根本顾不上橱外之人。
荀然一只手抵在她脑后阻隔了她与木板,还顺带揉了几下:“疼吗?”
商栀浑身轻颤,愣了几息,才结巴道:“不不、不疼。”
门外御医四下翻箱倒柜,一人道:“好像是从药橱里传出的吧?”
“莫不是进了耗子?”
商栀本来被他刚才那举动惊得近乎失了神,这会听见御医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更是冷汗涔涔。
她屏息凝神听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渗过橱门,心脏也随之砰砰振动。
这时,荀然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头,低声道:“别怕。”
不出片刻,只听窗外一阵狂风骤起,携裹砂砾尘土直冲云巅,将院里还在晾晒的药材尽数掀上九天。
一时之间,御医们也顾不得抓木橱里的“老鼠”,赶紧出门去救急。
屋里没了声音,商栀将橱门推开一条缝,确认无人,才舒出一口气。可回忆方才那触碰,脸上又忽地泛起红晕,直想刨个洞钻进地里去。
她赶紧闭上眼疯狂默诵静心诀,复睁眼时,终于心如止水。
再看荀然,依旧噙着一抹笑看她,似乎对此饶有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