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皮球一样在双方之间来来回回,最后实在忍不下去了,正欲喊出一句:“停手!”便见身旁紫影一掠,叶蝉衣这位仗义的“姐妹”已经越过她攻了上来!
非到万不得已,一派掌门是很难拔剑的。比如郁清越的子夜剑,最多也只出鞘过三分而已。
荀然侧身避过,叶蝉衣剑法目的性极强,不多时,便将荀然暗引至几棵葱郁青树之间。琴声苍茫,花白的琴弦悄无声息绕树结阵——
商栀认出那是千丝万缕阵,简言之,玉珩君的大招。
荀然果然被困住,叶蝉衣退回她身前,拉着她便往山顶方向奔去:“快走!这阵困不了他多久!”
望着三人仓皇而逃的背影,荀然低笑了几声,这笑放在此情此景之下,便颇有一番阴冷之味。
低头看去,他手中持了一块剔透白玉,正是从商栀腰际卸下的知礼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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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就要到达山顶,身旁两人却忽然腿脚一软,跌倒在地。商栀连忙扶人:“这是怎么了?”
叶蝉衣勉强以剑支身:“嗐!腿软,等会再跑。”
商栀:……?刚才看您提剑砍上去的时候挺视死如归的,后劲这么大吗?
玉珩君靠在一块半人高的石头上,浑身大汗,仿佛刚从水里钻出来,喘气半晌,又从袖中掏出一块刻了符文的木舟碎片随意扔在地上。
商栀一瞧,便知他们是如何穿越迷阵上岸的了。原来,玉珩君被荀然打落江中时,暗中拾得一块法舟木片,借此作为上山的“通行证”,才没有迷失在迷阵之中,只是一块碎片能力有限,阵法依旧被触发了部分,将她打落入江的水墙便是某种防御机制。
“轰!”
山顶玄清宫屋顶倏然坍塌,强大的灵力波动如涟漪般阵阵传来,叶蝉衣抬头:“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商栀望天,并未见到紫云雷电,道:“不是雷劫。”
三人匆匆赶至,只见迷眼的硝烟之中,朦朦胧胧有两人对立。青袍男人持剑站立,正是郁清越,而在他身前半跪于地的人——
是荀年。
“荀长老,此事你欲作何解释?”
郁清越声音同往常一样清冷,观这架势,两人在不久前刚打过一架。而冲突原因,便是荀年身后石台上平躺的尸体。
那具尸体单从身形看来,是位女子,身着白衣,眼覆白绫。商栀见过清和道长画像,立刻对上了号。怪不得噬梦鬼在下林苑时突然冲破限制,神魂失控,原是尸体被搬到苍祁山来了。
荀年并未回答他的话,耷拉着眼皮朝三人方向看了一眼,冷声道:“放了我儿,否则,老夫不会回答你们任何问题。”
商栀一怔,恍惚片刻,才发觉他指的是被装进乾坤袋的荀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