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眼下情况复杂,倘若条件允许,希望有护城卫可助我行事。”
“听见了吗?仙师要多少人就给她安排多少!”
该提的要求的都说完了,接下来轮到被捆的这位。
商栀看了眼荀然,见他示意自己先说,便道:“鹿柏,我有一事不明。你既与傅明溪是同一阵营,那为何先前在天枢塔下,要将他没有中狮蟒血毒的真相告诉我?”
鹿柏盘腿坐在地上,乍一看,与先前那个纯真无害的少年无异。
“我揭穿他,没什么原因,就是想让他任务失败。反正金平城的主导人是我,就算他身份暴露,也能让谷主知晓清和道长的存在。”
商栀道:“他任务失败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吗?”
荀然道:“那人用天枢之力让手下为他效力,少一个人分享这力量,他自然就得到更多。得到的越多,当然也就越强。”
鹿柏听出他的声音,道:“不愧是谷主。的确如此。只是没料到在那之后,你们明明知晓了他就是顾景行,却迟迟不动手抓他,一直捱到飞仙台集议。看来戚泽墨的‘恩断义绝’也仅是嘴上说说罢了。”
这件事,商栀也觉得颇为奇怪。回到青竹派后,她其实与戚泽墨谈论过,但戚泽墨的态度是能避则避,似乎不愿与之发生冲突。
荀然语气森然,道:“那人在哪?”
鹿柏:“我不知。你也没必要用真言术,因为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没有肉身意味着来去自由,他神魂虽弱,也只是相对而言,只要他想,就可以附在任何事物身上。只有发布任务时他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其余时候我也找不到他。”
他忽然似是回忆起什么,转向商栀:“堂主当初在金平城时问过我,为何不上仙域修道。现在光疫爆发,走到这一步,我正好能认真回答你这个问题。”
商栀微怔,不知他为何突然转移到这个话题,但还是没多说什么,静听他言。
“那是因为你们仙域所推崇的那一套,放在这儿,根本毫无用处。就比如有人受伤染上光疫,他一定不会如实相告,为什么?因为说出来会被就地正法!他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就算将来咬死了自己的亲人也在所不惜!甚至还会报以侥幸心理,想着我说不定体质特殊不会被异化呢?说不定就能被治好呢?”
商栀摇了摇头,“你想的太片面了。”
鹿柏道:“不,是你想的太美好了,我以前说过,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不信的话,就看看你身后。”
商栀回头看去,街尾有两个人神色惊恐,仿佛在躲避追逐,一看见她,便大声呼救:“仙师!救救我们!有——”
有什么还没说出口,一只疫怪便遽然窜出,两爪将他们的背部划开一条极深的血痕。
求救的两个人,变成了新的疫怪。
这就说明,先前台下那群人中明明有人被疫怪所伤,却都谎称无人受染,如今看来,情况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