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然:“以前你不会撒娇。”
商栀所有所思地点点头:“那确实哦,我小时候就算撒娇也不会有人回应,长大后就渐渐遗忘这项能力了。”
她的头被按在荀然胸口,垂落的凌乱长发也被一只手轻柔地顺着,她听见那人说:“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对我撒娇。”
她迷迷糊糊地应一声,又昏沉地睡了过去。
……
睡着后做了许多梦,既陌生又熟悉,可以分辨出都是曾经发生的事。倏然间,她觉得很热,仿若置身一个高温蒸笼,但那种热度不像天枢塔熔炉一样带给她疼痛,而是一种闷热,闷的她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揉了揉惺忪睡眼,望见室内景象的同一时刻,商栀便知这是何处。
天枢塔第六十八层,也是她和荀然寝息的一层。
她身下这张榻宽广至极,来回翻滚十圈都绰绰有余,周围是厚重层叠的墨色纱帐,此刻塔窗紧闭,却也能无风自飘,煞是好看,仔细一听,窗外还有塔铃的清响。
叮铃铃,叮铃铃——
随后,她便发现异样。睡醒时,本来有一瞬间的清明,可随着她越清醒,那阵热意就越往头上冲,实在受不住,便解开了青袍衣领上几颗扣子。
她习惯性想去开窗,还未离榻,腰上便多出一只手将她拦住,身后那人声色有些低哑,是初醒的模样。
“时辰尚早,夫人不多睡会么?”
商栀低头看着横在自己腰间的手,那股热流突然冲破防线,涌上大脑。
爱酒如她,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酒的后劲上来了。
她“啪!”地打掉腰上那只手,说:“不许碰我。”
被人反常地拍掉手,荀然原本轻阖的双眼顿时就睁开了,改牵她的手,温声道:“你喝了什么?”
商栀赌气般抽出自己的手,“不就是你给我喝的果酒。”
察觉到异样,他又坐起身,像哄孩子一样问:“可曾遇见什么人?”
商栀隐约记得一抹缃色,似乎有人娇笑着为她斟酒,正想回答,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我不告诉你。”
男人也不恼,和气道:“那要怎样夫人才愿意告诉我呢?”
她面上红晕不散,所见之景的边缘都渡了一层白光,一回头,发现荀然的目光炙热得可怕,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烧着,视线缓缓移到她锁骨后,又突然笑出声。
商栀:“你笑什么?不许笑。”
荀然牵起她一缕青丝,放在嘴边吻了一下,佯装委屈:“连笑都不允许,夫人好生霸道。”
他一说霸道,商栀就想起看过的各种《霸总和他的小娇妻》,突然不知发什么疯,学着霸总的样子用手指挑起荀然的下颌,道:“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哼,不许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