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对上了,杨晓将包裹给他:“张同志和家人来上海出差,本想着过来探望您的,不过不巧,昨夜孩子发烧一早送医院去了。”
“孩子没事吧?严重吗?”张老头捏紧包裹的布头。
“没事,打针后说是大好的。”杨晓仔细打量张老头,张璐说他曾是某个大学的教授,在研究所里供职,可是现在他一身粗布,汗衫脖子全是泥渍,活脱脱一副劳苦农民形象,哪里像个省城大学的教授。
这下放的日子,指定是过的不好的。
还好来的人是她,若是亲人瞧了,必是更加心疼。
“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我帮不了,会转达给张同志。”
“我一个老头子没什么好操心的,让她们多关心孩子吧。”张老头敛去眼底的黯然,挥了挥手笑道:“抱歉啊小同志,刚才冒犯了。”
杨晓知道他说的是把她认错人的事儿,无所谓道:“没事。”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他们干活的地方,那个令人心生好感的老人在默默干活,而韩婷婷却不见了。
韩婷婷来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杨晓虽然嘴上对大毛说不要管她的小姑姑,但是真不可能不关注韩婷婷。
一笔写不出两个韩字。
这小丫头要是作妖,老韩家没人脉,最后还不是要求韩建斌。
她倒要看看,韩婷婷又要打什么主意。
杨晓抿了抿唇,语气清冷:“老先生,请问刚才那个小姑娘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她也是你们附近的人?”
“你们俩认识吧。”张老头似笑非笑。
杨晓也不尴尬,脸不红心不跳道:“的确,她是我老乡,我们有些亲戚关系。”
张老头:“也没什么不能打听的,这小姑娘来我们这儿当善人来了。”
“善人?”杨晓挑眉。
张老头拍了拍包裹,杨晓微微颔首。
她懂了。
“谢谢,晚辈不打扰您了。”
“不用谢,我还没谢谢你,辛苦同志你特意跑一趟了。”张老头笑了笑,低头掏出一个芦苇编的蚂蚱,“送给孩子玩。”
她道谢接过,俩人道别,杨晓回头发现大毛不见了。
小孩立在远处焦急大喊:“妈妈!爷爷陷进去了!”
什么!杨晓和张老头急忙跑过去,现场倒是没有那么吓人,凌老头站在淤泥上,只是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表情,只是抬不起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