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晚了,我已经是别人的徒弟啦!”
她和陈广福虽然没有正式说过拜师,但毕竟跟着他学了这么久,情谊还是要留下的,更何况陈广福与外公有师生关系,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怎么算也是外公门下的小弟子,不好朝秦慕楚的!
老先生听了后直乐,说自己遇不逢时,又羡慕近水楼台的聂老,恨不得她是自个儿的孙女。
老先生虽然不在京市,但消息却十分灵通,知道她经常往这儿跑有旁的目的,他也不揭穿,只时不时侧面透露一些进展,终于在入冬之前确切地告诉她外公得以平反的消息。
写信的时候,谢芸锦还告诉路昉那天她哭得好丢人,老先生的徒弟们都被她给吓到了,听完事情的缘由后一边道喜一边笑话她。
气得她好几天没过去。
谢严那边比她更早得到消息,打电话说会亲自过来接人,顺便让她也一同回去过年。
江渡村的村民们这才知道谢知青和牛棚里的那位原来是爷孙俩,看着他们一家仪表堂堂意气风发的模样,艳羡的表情都从眼中冒了出来。
就说了谢知青是城里来的金凤凰,他们这些个泥腿子怎么能够的上?
不知怎么,大家伙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突然不约而同地想起瘫了双腿的那位。
过去的方向东是高攀,如今只能窝在床上的方向东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怎么着都是痴心妄想。
……
上辈子聂鹤也死于回城途中,谢严当时在厂子里忙得焦头烂额,他是自己搭车回去的,结果车在半路就翻了,人没有救回来。因而谢芸锦一路上提心吊胆,直到踏上了京市的土地,周妈领着已经长大的堆堆在站台上冲他们挥手,她的心才稳稳落下来。
她在信上写:【那一刻我才能完全从过去中解脱,以后就是完完全全的新生活啦!】
年夜饭路朝夫妇也在谢家过了,既是庆贺新年,也是祝贺老爷子能够回来。
江玉英私底下问了她孩子的事儿,倒不是催促,而是路昉曾经写信告诉父母他的身体因为任务落下了毛病,不好要孩子。
谢芸锦听了又感动又好笑,跟江玉英说了实话,说了自己对生育的恐慌。
上辈子的事儿自然是说不得的,江玉英只当她年纪小,分享了一些过来人的经验,说着说着也觉得自己生路昉的时候真是不容易,又添了话叫她不急慢慢来,令谢芸锦哭笑不得。
年节过后,长辈们本打算就让她在家待着,等路昉调回来。
谢芸锦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