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了黑了,本就凌厉的眉眼仿佛见了血的刀锋,锐不可当。
可看到谢芸锦的那一刻起,他便收敛了所有的锋利,宛如被顺了毛的兽类,对纳入自己领地的小动物露出驯服般的神情。
一年多未见,路昉何尝不想念,每个日夜的牵挂都化作了归心似箭的动力,现下终于真实地将人抱在怀里,心中缺的口才得以完满。
“嗯,回来了,让你等久了。”
“你也知道。”谢芸锦的脸埋在他的肩颈处,瓮声瓮气地道。
她抬起头,捧住男人的脸,手指在他下巴冒出的青茬上抚过,撅着嘴问:“没有受伤吧!”
路昉轻笑,蜻蜓点水地啄吻了一下,应道:“保证没有。”
他默默看着小姑娘教训自己的娇态,这才发现她的头发都是湿的,满身的水汽还未擦干,水珠顺着修长的颈项蜿蜒,勾勒着发丝贴在肌肤上,精致的桃花眼泛着红,花瓣似的红唇翕动,妖冶得像是前来摄魂的精怪。
许是刚才着急又跑动的原因,洗澡巾要掉不掉地在身上。刚才进屋他没关门,随时可能有人路过,于是路昉托着她的腿,一边往里走一边抬手想帮她拉好,熟料没有稳住,他手一滑,谢芸锦的声音戛然而止,只留下娇媚的尾音。
两人皆是沉默,路昉的眼眸黯了下来,呼吸像是被灼热的气温烤干,喉结滚动,再开口时声音都哑了:“我给你带礼物了,生日礼物。”
谢芸锦耳尖红如沁血,却没有因羞赧而逃走,反而更紧地搂住人:“有什么呀?”
“你想要什么?”
谢芸锦心跳如擂鼓,贴着男人的唇,吐气如兰:“你。”
小别胜新婚,更别提两人分开了一年多,谢芸锦吻得又狠又凶,把路昉的下唇都咬破了。
路昉低低地笑出声:“不急。”
可没过多久,形势逆转。
夏季的天如同孩儿脸,方才还晴空万里,霎时间便雷声乍起,骤雨重重拍向窗沿,树枝上的叶片被打落到地面上,待雨过天晴,阳光掠过一道彩虹,被清洗过的空气沁人心脾,而地面上却留下一片狼藉。
……
大师傅知道谢芸锦爱吃冷面,前一天特意告诉她今天的菜单,还给她留了一份,可眼瞅着午饭点过了,晚饭点也过了,却迟迟没有看见来人。
他想着兴许对方临时有事,于是第二天又做了冷面,这回等来了路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