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铭默不作声，沉默着算是回应。
等到仪器的滴滴声再次响起时，他脑海中骤然闪过了一大段一大段的空白，紧随起来的是神经紧绷着，被牵扯的疼痛。
耳边似乎响起了细细碎碎的声音，像是一段完整的话，但是他分辨不清。
“......”
千江言趁着做实验的同时，在赵亦铭脑海里种下了自己的暗示。
她收回目光，回到了实验密室里，通过大屏幕看着赵亦铭接下来的反应。
等实验结束，赵亦铭离开，穿着白大褂的青年记录下了最新的数据来密室里找她时，她还是面无表情的。
“我有些不懂，你和他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青年问道，“这么多数据全是靠在他一个人身上实验采集。”
“想多了，”千江言淡淡说道，“只是为了方便而已。”
她划了下手机，针对诸多带着帖子艾特她的人发了条最新动态--是的，就你一个人，你行你来。
......
七月中旬，赵亦铭用在科研所里作为实验者得到的报酬雇佣了一个人，带着赵亦欢来到市中心第四人民医院。
他双手环胸，倚在柱子上等结果时，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一个匆匆忙忙的人影。
哪怕只是一眼，他也认出来了那个人。
是许久没见的千江言。
赵亦铭站直身子，目光循着千江言，发现对方是在往自己的方向而来。
他连忙拉下了帽子，压低的视线看到千江言脚步停在了赵亦欢的病房门前。
赵亦欢的手术做的很成功，只是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医护人员的话让赵亦铭彻底放下了心，他交代了自己雇佣的人，让这人好好守在自己妹妹身边后，就跟着鬼鬼祟祟的千江言离开了医院。
赵亦铭跟着千江言来到了极其熟悉的科研所大楼。
他在外面等了大约有两个小时，一直等到千江言离开后，才紧随其后进了科研所里，遇到了面对面和他做过无数次试验的白大褂。
赵亦铭的心突然沉了下来，脸色也很不好看。
“你来这里做什么？”白大褂在看到他之后也很惊讶，问道，“是医院那边......”
“不是，”赵亦铭问道，“刚刚过来的那个女生......和我一样吗。”
他在外面等待的同时，想起了千江言曾经说过的话，她说总会有别的办法可以治好赵亦欢的眼疾......而Queen，Queen也提到过，因为这个实验的特殊性，一开始完全没有和赵亦欢同龄的女生过来做实验。
千江言为什么能准确无误的知道赵亦欢做手术的地方和时间，又为什么会来这个科研所。
其实不用青年的回答，答案已经很显而易见了。
“啊，是的，”青年反应过来后，对着眼前高挑的少年说道，“她确实和你一样，是过来做实验的。”
“不过你是为了你的妹妹，她的话，她好像是为了一个朋友吧，她朋友的妹妹好像也有眼疾，说起来你们还真是有缘呢，或许会有共同话题。”
朋友？
赵亦铭眸色转深，惨白的脸颊上浮现了少有的一抹红色。
他从来都是自我厌恶更多，哪怕一时间的鼓起勇气想要接近千江言，很快又因为自卑而退却。
他就合该是藏在黑暗中见不得任何光亮的，但是--
朋友，千江言居然当他是朋友吗？
赵亦铭回了自己不足二十平的家，他坐在长椅上把这一个多月时间以来和千江言有关的事情一一看了下来，包括千江言消失很久没有回应网上的风波，再回来只是淡淡解释了下她在忙个人项目。
也包括白歆仪刻意引着自己的粉丝网曝、处处针对千江言。
赵亦铭仔细看了白歆仪的照片很久，眼神十分阴沉。
无论是白流珠，还是白歆仪，这些明明鸠占鹊巢的白家人似乎都很喜欢千方百计的针对千江言。
赵亦铭这一刻对白歆仪，对白家人厌恶憎恨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