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作为苏容语的队友，他们的态度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千江言回避了这些人过于冷漠的视线。
每次看到苏容语的队友的时候，千江言总是不可避免的想到前世的赵亦铭，虽然包括赵亦铭在内，这些人都是完全不同的个体，但是他们似乎是同类。
千江言这几天在整理明徽科研所隐藏着的资料时，在那份实验名单里也看到了苏容语这几个队友的名字。
不论如何，苏容语和明徽科研所，和这些人不寻常的变化一定有所关联。
眼下她什么也没说，只对苏容语同样弯了弯眼睛。
苏容语怔楞了一瞬，半晌后又扯了扯嘴角，带领着自己的队员坐在了最前排。这次总决赛也是抽签制，她抽到的早就被决定好了的数字--07，而千江言则是08，最后一名。
她要做压轴，却也不会给千江言任何机会。
实际上，就算她给千江言机会，千江言也不会赢，就千江言在团队原定概念设想被夺后的仓促时间里拿出来交差的新设想能进决赛也只是运气好而已，以当下科技的水平，根本不可能把那种概念设想付诸于实践。
不过，若是能给她苏容语十年二十年，她或许能做到，或许能因此青史留名，被后人瞻仰。
苏容语这么想着，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脸上带着落落大方的笑容站在了光影下，她漂亮的手指在电脑里敲打出一行行程序代码，最后选择了运行，运行键被按下伊始，大厅里突然隔空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身影。
在看到那个身影的一瞬间，原本安静的大厅陷入了更加诡异的寂静里，直到不知道谁的钢笔落在地上，那隔空出现的人眨了眨眼睛，俏皮的对众人说道：“不好意思，睡了一觉，醒晚了。”
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喧哗声、吵闹声一片。
在场的人没有人不认识这个半透明的身影，可以说他是科研界的一座高山，后世的所有研究都是在基于他的发现发明下才得以进行的。
他没有姓名，不知国籍，后世人只用李之一字来称呼他，李离开这世上的时候，手里的最新科研甚至只进行了一半，然而在他死后整整百年，谁也没能完成那剩下的一半科研进度。
本来还算有序的比赛突然一团糟，无数人开始向李提问，无论什么问题，李也能回答的毫无出错。
这给包括守在直播间的所有人一种错觉，李是真的回来了。
网上不懂李的回来对科研有何种意义的网民都陷入了欢呼中，更别提知道的，在不明真相的华国人要把苏容语捧上天的同时，苏容语提前联系好了的人已经搅混水的，声明了苏容语已经在一周前加入了美国国籍的事实，苏容语女士今后所取得的一切成就都和华国无关。
消息一出，很多支持苏容语的人都懵了，确切的证据之下，倒显得他们这么长时间来的真情实意都喂了狗一般。
爱国的或是沉默，或是愤怒，全球各地的华人在这一刻大多都站在了统一战线，斥责苏容语的忘本，只有公知们则是再一次陷入了狂欢中，声称苏容语的选择只会让她能更快更光明的走到科研大道上。
在事情似乎已经上升到一个不可挽回的局势的时候，沉默的人突然听到了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仿佛雨后竹林间的铃铛声，抚平了他们内心的焦躁和愤懑不平。
“那么，”在苏容语志得意满，已经笃定了自己会获得冠军，获得此次决赛胜利的时候，千江言站了起来，她勾了勾唇角，“这位......人工ai，不知道你对R-001是怎么看的呢。”
千江言话音刚落，满座哗然，原因无他，用人工ai来称呼一个影响了后人百年的科研巨人，未免太过傲慢狂妄。
当然，在众人或是心里，或是网上骂千江言的同时，也对李会如何回答多了分期待。毕竟他留下的难题实在困住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李在苏容语浅浅的笑意里并不十分局促，静默了一会之后，娓娓说出了有关他对R-001的所有推想。
“在这个时代，想要实现R-001无异于一步登天，我想我们可以慢慢来。”末了，李补充说明了一句。
千江言轻笑了一声，神色中有些许轻蔑，但是因为她外表太过出众，气质又过于孤傲清冷，在镜头对准她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她刚刚对待李的态度是否为轻蔑不屑。
“好了，”评委接收到了投资方莫德森的指示，开口说道，“我想这次决赛的最终结果已经没有任何异议了......”
“当然，为了公平公正，华国的千江言女士可以选择继续比赛，也可以选择放弃。”
“我想，无论该女士的选择如何，也并不会影响最终成果。”
这样话可谓诛心，屏幕前一直关注着比赛进程的白歆仪忍不住笑出了声，让自己父母赶紧在网上再度发布一个声明，撇清自己一家和千江言的关系。
“丢脸丢到国外去了，李是什么人，是她能够质疑的吗。”白歆仪冷漠的说道。
“可不是，我出去都怕别人知道这死丫头和我有关系。”白老太蹲了十来天大牢，对千江言本来就恨得牙痒，见状又催促了白文树几分。
白家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屏幕，就打算看千江言灰溜溜失败的一幕，这两三个月的时候，周围的邻居看他们一家的目光简直让他们躁得慌，都说千江言是个宝藏，离开了白家是白家的损失，现在看来，哼，也不过如此。
屏幕里的千江言笑意不减，淡淡道：“这是我的机会，为什么不试呢。”
她在众人的目光中站在了灯光之下，手指在键盘上操作了几下，半空中很快出现了一个荒芜的空地的投影，大厅里的所有人都仿佛置身于其中。
“这是在干什么？”评委极为不解，哈哈笑道，“难道你想让我们体验一下荒岛旅游，或者说你还真的以为能将那狗屁的概念设想变为现实？别开玩笑......呃？”
一颗原子弹将他身前身后的群山炸成了平地，留下的碎石和震声让他吓了一跳，没忍住抱着头躲在了桌子底下，惹来了直播间众人的无情嘲笑。
千江言不等他们反应，手指操作的飞快，很快地，大厅那荒山的背景变成了一处薄薄的冰层，冰层下流动着液态水，透过冰层和水，肉眼可以看到一些长相极其古怪的生物，而一旦仰起头，就能看到头顶上不断变幻、交加的雷电。
“这是什么？”刚才躲进桌子底下的评委自觉丢了脸，站起来研究了下脚底下的冰层，“搞清楚，我们这是决赛，像这种老套老掉牙的ai投影技术就不用拿出来了。”
“这不是投影哦。”千江言弯了弯眼睛，手指继续动了一下，那有着可怖闪电和古怪冰层的画面就瞬间转换成了漆黑的，靠着深海某种鱼类的‘灯’才能看到的海域，海域里有个未知且丑陋的巨鱼冲着众人游了过去，消失在了另一个一望无垠的‘深渊’。
比起称呼它为海域，不如说它是个黑色的深渊，而那些看不见的怪鱼在半空中‘悬空’，只有游过自己身边时，才能听到一丝压抑的水声。
“评委先生，我深刻的记得此次大赛的宗旨和规则，”千江言笑道，“所以这不是投影，都是真实的。”
评委：“？”
“介绍一下，这颗原子弹名为共工，我想你应该听不懂，”千江言把自己先前的概念稿重新公示了出来，又指着第二个探测器道，“这是雷泽，目前已经抵达木星......至于这个潜水艇，名为龙王，目前在海底20198米处......”
“不可能！”有人立刻喊道，“比赛时间这么短，没有一个国家能做到这么短暂的时间内把一切变成现实！这一定都是假的！”
“刷新一下新闻，”千江言晃了晃手机，“华国一向是个行动力很迅速的国家，只要技术到位，一切都不是问题，不是吗。”
苏容语和观看直播的人闻言都打开了手机，果不其然，在华国最权威的官方账号里看到了二十分钟前，也正是千江言上台后发布的三项喜讯--
华国被命名为共工的导弹首次进行试验，试验成功：
华国被命名为雷泽的探测器抵达木星，发现冰层下确有生命存在：
华国被命名为龙王的潜水艇突破世界纪录，抵达两万米之下的海域。
“......”
“这未免也太快了......”兰斯王子感慨了一声。
“事实上，华国的科研者一直在为此努力，我之概念设想也不过仅仅是锦上添花，”千江言摇了摇头，并不揽功，“在已经准备了很久的巨大工程中做了一点改动而已。”
“我的国家会越来越强大。”千江言又说了一句，她站在灯光下，笑容自信，神色坚定，让无数人在这一刻把这一幕牢牢记在了心里。
决赛第一名是谁已经再没有争议了，苏容语的成就虽然也能让人类对于未知的探索更进一步，但是和千江言的比起来，就显得过于小巫见大巫。
她道：“不过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借了国家的东风。”
没有人搭理她，华国也曾经是她的靠山，但是她自己先嫌弃它，背叛了它。
“名气值获取进度--100%，”系统01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喜悦，“当前禁锢值解除进度--100%。”
“世界意识崩溃中......规则重构中......”
“规则重构进度--100%！”
千江言抿了抿唇角，继续说道：“还有，关于那个人工ai的话我并不暂同，不只是它对R--001的解说，更是因为想要让R--001实现完全不需要那么长时间。”
“你似乎已经胸有成竹？”对苏容语抛过橄榄枝的斯瑞特和莫德森两人都气喘吁吁的赶来了大厅，同时开口。
“对，”千江言看到两人，已经猜到了他们是谁，她神色不卑不亢，脸上甚至依旧带着从容的笑意，“如果你们好奇，为什么不下载一个好教师app呢？”
还处于激动和梦幻中的华国网友们愣了一瞬，半信半疑的拿起手里的手机，下载了商城里突然出现的一个好教师app，等app加载完毕，他们实名认证了自己的身份后，就看到了更加梦幻的一幕。
在ai的投影技术下，好教师app分为了好几大类，从古今中外到政治、药理、科研、音律、艺术等等小类，各式各样的名人都有，当然，也包括李。
作者有话说：
虚假李：这款答案是balabala
真实李：呵，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