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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2 / 2)

崔栩仟早就竖起八卦的耳朵在听这边的聊天,他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瞥了眼陈鹤予的脸色,淡淡说:“不喝,我减肥。”

陈鹤予无所谓的哦了声。

桔红色的果汁杯刚刚放回桌面,他的手指还停留在玻璃杯上,姜西抿着唇,看见从餐厅外跑来一个女孩子,慌慌张张往前台甩了张自助餐券,不等前台工作人员验证,她双手捧着自己的手机直奔崔栩仟——

边上的陈鹤予。

“哥哥,我想了很久,还是想加你一个微信,你可以给我你的微信吗?”小姑娘是刚刚从餐厅出去的崔栩仟的粉丝,看着不过十八九岁。

这时,姜西这一桌人的视线也被小姑娘夺去了,大家齐刷刷看过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群众八卦的眼神,陈鹤予非常果断,他头都没舍得抬,眼神都没给小姑娘一个,慢悠悠的把桌面上摆放在自己手边的黑色手机往崔栩仟面前一放,声音不冷不热:“不好意思,我不用那东西。”

崔栩仟笑了,开玩笑说:“这位哥哥平时联系人都用Q|Q邮箱。”

“我有女朋友了,不好意思。”陈鹤予这次礼貌性的抬头看了眼小姑娘。

小姑娘看到陈鹤予那张一眼惊艳的脸,她整个眼神瞬间变亮,很快转为了遗憾,说了声打扰,又小跑的走了。

姜西这桌的人也收回了视线,把目光重新投回姜西。

姜西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麻烦帮忙转告Brandon一声不好意思,我有要结婚的对象了。”

出了餐厅,姜西的心情还是十分好,今天半天没有见泽泽,姜西决定上楼前给泽泽带一块奶油蛋糕,分享自己已经无法抑制的喜悦心情。

附近没有甜品店,酒店有甜品Bar,温爵仕的甜品师做的蛋糕并不差,姜西也图方便,绕到另一边的西餐厅去买蛋糕。

甜品Bar在西餐厅的入口位置,姜西站在走廊上扫了一遍玻璃橱窗内的甜品,皱眉。

她指着玻璃橱窗问前台小姐:“请问,今天没有奶油蛋糕吗?”

里面只有所剩无几的提拉米苏和蓝莓味慕斯,据姜西这几天的观察,泽泽对剩下这几样都不爱。

前台小姐说:“还有的顾客,由于下午有团队客人临时定了上百份的切块蛋糕,导致后厨出餐幔了,顾客如果不介意等十五分钟,请在餐厅里面坐一下。”

姜西往西餐厅里探了一眼,二人座人满为患:“还有空位吗?”

“有的,里边请。”

温爵仕的西餐厅也是酒店特色之一,其中惠灵顿牛排最为有名,姜西对西餐爱得一般,所以除了甜品一直也没有在温爵仕的西餐厅消费过。

餐厅是一贯的灰白基调,暖黄色灯光作衬,偌大的落地窗从南至北,一眼望尽窗外的的暮色夜景。中间是摆放整齐的小方桌,每张桌子配了四把椅子,可桌子又小到不行,每桌几乎都是双人用餐。

前台小姐领着姜西进了更为里面的僻静位置,独独这里是一排排有着高而宽椅背的皮制沙发,人也少,姜西随意选了张空沙发坐下之后,立刻有服务生端柠檬水上来。

“顾客,等候十五分钟,蛋糕一出品我就给您送过来。”

“麻烦帮我打包。”

“好的,请稍等。”

姜西朝前台小姐点头致谢,从包里摸出了手机,准备看会儿小说消磨掉这十五分钟。

沙发的皮是好皮,姜西往后一靠,椅背“卡兹”的响。她歪着头,手机举在面前,随手点开了经常阅读的小说网址,一下不知道要看什么,忽然想起刚才自助餐厅里那个小姑娘说的“霸道总裁有了脸”,一时兴起,于是在搜索栏里输入“霸总”。

不搜不知道有这么多的书目,姜西顺着书名刷下来,眉头打成结。

“这么多……”她喃喃。

姜西花了五分钟也没挑出一本她想看的,按了返回,随便在书架上打开一本看起来,毕竟陈鹤予这张脸并不好代入,什么霸总,陈鹤予他是……

“不可能,鹤予再也回不到原来。”椅背后对话的一人忽然克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坚定说道。

蒲利江望着坐在对面和自己年纪相许的中年人,心里一想到如今固执到不可一世的陈鹤予,心酸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蒲利江沉默良久,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再次开口。

“这三年,鹤予身上的光我是一丝一丝看着它褪干净的,你一定要问我他还有可能吗?怎么可能!头两年,你知道他疯到什么程度吗?就这么说吧,鹤予年少成名,他在那几年里的成就有多大,在他遇到那条鲸鱼之后,他跌进的深渊就有多深。”

“他生病的第一年,丢掉了所有他从全世界收集来的绝版专业书籍,他的手机、电脑在他上岛的第一天统统被他抛到了海里,他拒绝见所有他出生入死过的队友,包括他的亲爹。他生病的第二年,如果不是他的几部摄影机、相机被我从他手里夺过来,你知道他会做什么吗?他会把那些大家费尽心血拍下用于《蔚蓝宝藏》第三季的影像都删光。他绝食过,断水过,彻夜彻夜不睡过……这都不算什么,我怕的是他无数次要了断自己。弥曼牺牲在海里,他也想死在海里,他在半夜破门而出,可人刚走出门就开始狂吐,最后吐晕倒在了海浪拍上来的地方,他忘了,他已经是个见不得黑暗的孩子啊……”

对面穿着泛旧POLO衫的中年男人听完,心口一顿一顿的震荡,很快眼框一圈变红。

这个圈子里,只传陈鹤予生了病,没法再从事原来的工作,一度被唏嘘,被感叹,被遗憾。

可谁也不知道,他已经病到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

中年男人低头良久,猛然抬起头:“等一等,老蒲,你刚刚是说……《蔚蓝3》?鹤予不是没有完成第三季吗?”

“大家是不是都以为没有第三季?怎么会没有,有!第三季,他陈鹤予既是总策划,也是主摄影,所有的珍贵素材,所有的宝贵影像,全在他的摄影机里,全是他生病后苟着一口气拍完的。我是投资方,也只有我见过他机子里的东西,第三季远比前两季震撼,可现在就因为他一个人,全项目搁置。但,我盼着他振作起来和他那帮队友再做片子吗?老孙,我真的不盼,我要的,不过是他好起来。”

蒲利江沉默,对面的中年男人亦是。

“老孙,你现在还能在他脸上看到‘希望’两个字吗?”

蒲利江端起面前红酒杯中几乎满杯的酒一饮而尽,轻讽自嘲,等待理应脱口而出的否定答案。

确实是脱口而出的答案,中年男人想都没想的回答,“是的,我见过。”

他目光落在那空空如也的高脚杯上,想到不久前陈鹤予来芜周的那一次,那个少年的眼里,明明还有比天上星星更加亮的光。

那是他离开那座困住他的岛的多久以后了?想不起来。只记得即便他难受和虚弱的时候,他还能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告诉自己说:老会长,我得早点做完这案子回塘东,姜老太家的侄孙女,在等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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