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还等着你过年回来,好给你表演个花式捶死甲方,没想到你居然没回来。”
陈桉桉叹了口气:“没办法,课题比较忙。你以为一年修满两年的学分那么容易吗?啊??鬼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往事不可追啊不可追。”
提起往事,对面的任天一抿了抿唇,再开口时有些犹豫:“正月初三那天,班里有人组织同学会,夏霁也去了。”
陈桉桉心里一刺,眼神飘忽起来,脸上却还挂着笑:“毕竟是大学毕业之前的最后一场同学会,他应该去的。”
“夏霁那天喝了不少酒,因为你没回来,班里很多人都问他你去哪儿了。夏霁全程一言不发,只顾着灌酒,最后还是郭铭昊打岔才糊弄过去了。”她过后去问过夏霁,但是什么也没问出来。
任天一也是看着他们一路走过来的,她了解夏霁,他不想说的,怎么也不会说。可他越不解释,越是说明他有问题。
“桉桉,你和夏霁怎么了?”
陈桉桉脸上突然没了飞扬的神采,沉静得像是高中大部分时候的她。
她垂下眼,长长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声音很轻,仿佛在自言自语:“是啊,我和夏霁怎么了?”
陈桉桉刚来新加坡国立大学的那天,赶上一场突如其来的急雨。
坐了八小时的飞机,再坐两个小时的车从市里到学校,她精疲力尽地拖着行李到达,站在车牌下瑟瑟发抖。
来来往往撑着伞的人,没有一个是她熟悉的。
那天她找到寝室办理入住手续,联了网,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匆匆地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沾枕头就着,一个梦接着一个梦地做,全都是关于夏霁的。睡到凌晨两点,她燥热难受地醒来,发现自己发烧了,吞了两片药片,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再醒来时,手机里全都是夏霁的消息,从昨天下午三点开始,最后一条是今天清晨五点十三发的。
他一夜没睡。
她赶紧打语音电话过去,告诉他情况,他这才放下心来。有教授喊夏霁过去,他嘱咐她好好休息,记得吃药,匆匆地挂了电话。
她在新加坡的生活很忙碌,学习很忙,社会实践也很忙。她一旦认真做什么事就分不开心,往往等休息的时候摸出手机一看,才看到夏霁给她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