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伐散漫,甚至有点开心。
身上是特意伪装过的甜美omega信息素,他一步步走到病床前,微笑着。
“陆非寒,你也有今天,怎样?是不是特别想要一个omega?”
他手抬起,陆非寒的下巴被他抬起,“不是很狂很傲吗,现在怎么动不了?”
“喔,还被锁上了。我现在对你做点什么估计你都反抗不了吧。”
他笑着,脸上是嗜血变态的兴奋感。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针剂,陆非寒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尽量保持着冷静。
他淡然开口,“你别乱来。”
“不乱来,我只想直接送你走。”
“知道沈忻干嘛去了吗?”
“他趁你昏迷的时候逃走了,你以为他还愿意和你在一起吗?第二天和赫恩就跟在他身后去了。”
“他们在谈恋爱,你懂吗?需要我把照片甩你脸上吗?”
柏祁有种报复的快感。
这个人害自己不能再生育孩子,也被父亲抛弃,沦落至此,他们就过的那么好,凭什么。
他拿出手机放着视频还有图片给他看,画面中沈忻被赫恩紧紧抱着,是公主抱。
进的是酒店房间,陆非寒脸瞬间红了,因为愤怒,脖子的青筋凸起。
柏祁被他激烈的情绪刺激得退了一步。
“情绪这么激动了,想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吗?他们在里面整整一夜,第二天才出来。”
画面一转,赫恩抱着人冲出酒店,然后上车,去了医院。
他看到了诊疗单:腺体受伤。
他和一个s级的alpha呆在房间一夜,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陆非寒无比愤怒,自己细心呵护的omega,被别人轻易采撷,他的情绪轻易被挑起。
柏祁很满意。
“痛苦吗?我当时看着你和沈忻在一起,也是这样的,得不到,备受煎熬。”
“陆非寒,你也是个可怜人,所以我送你一程吧,让你临死前知道你一直放心里的人如此看轻你,也算帮了你一个忙,谢谢我吧。”
陆非寒感觉全身都在痛。
尤其是沈忻,手搂着赫恩。
如果说他受伤了,或者昏迷了,没有力气,可那双手的动作无法欺骗。
他看到他双手是十指交扣在他脖颈上,脑袋是靠在他胸膛上。
这令他很失望,为什么事情变成这样?为什么事沈忻不能等他几天,甚至连他的东西他的财产都不要,他们的儿子也真的被他狠心抛弃。
他怒吼着,整个医院都可以听到他的声音,锁换隐隐有破开的迹象。
柏祁不再犹豫,直接把针扎进了他的手臂,针剂推进他身体之后就走掉了。
陆非寒体内又冷又热,折磨得他要疯掉。
柏祁给他打的是催发易感期的药剂。
他腺体已经重伤,身体虚弱,如此情况下被迫逼出易感期,不是死也会要半条命成为残废。
等医生过来时,他已经挣开锁环,浑身是血倒在角落里发抖,狠厉的目光生生令他们止住了脚步。
那些不好的记忆在他脑海里窜来窜去。
童年那场逃亡,舍身救人,他从没后悔也没有怪过。
“忻忻,抱抱我…”
他咬着舌头,忍**剂带来的苦痛。
他想问问沈忻,是不是真的放弃他了。
若答案是肯定,他绝对不会留恋,他的手拿着一根银针。
他拨通沈忻的电话。
意外地接通了,他欣喜,眼睛都清明了几许。
“喂?”
“忻忻,忻忻…”
“你不能回来看我一眼。”
“陆非寒,我想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
沈忻声线冰冷,犹如西伯利亚寒流来袭,把他的热血凉透大半。
“你现在和赫恩在一起?”
沈忻没否认,“是。”
“你喜欢他?”
“这不关你的事。”
“你好好治疗吧,虽然不能**侣,但我也不想你身体再出问题。”
陆非寒握着手机,这一通他视为救命药的电话,没想到会如此直击他的脆弱,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把手机扔了出去。
暴躁状态下被勾出易感期的alpha,是件很棘手的事,3A等级不容小觑。
医生被他的信息素攻击,瞬间晕倒。
他跑了出去,恰好撞上赶来的阿亭。
看着脸红脖子粗的陆非寒,她怔愣片刻。
“送我回家。”
只说四个字,他已经费了很大力气。
阿亭近身,迅速在他手上扎了一针带有沈忻信息素的药液。
他晕了过去。
这次,他昏睡了十天。
沈忻在病床上冷汗不止。
他跑过来这个不知什么地方的小国,一下飞机就被人绑住了,求助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懂自己这到底怎了?去哪里都不安宁。
看到柏祁打来的电话,他瞬间就明白了。
他看见陆非寒在医院昏迷不醒的画面,呼吸一窒。
他走后,陆非寒也并没有好过,夜里惊动了两次医生,都是情绪波动引起的,他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痛苦神色,这不是他想要的。
“心疼他吗?呵呵,就让你看他最后一面吧。”
“沈忻,我身上经历的也让你尝试一遍,看看你,喜不喜欢?”
“这都是你们欠我的,也不过是照着我的路,重走一遍而已。”
电话挂断,沈忻被人绑着,送去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夜店,身上被换了衣服,甜美的信息素包裹着他,他被送进房间里,里面全是一些alpha。
他们看着他的目光,赤裸裸,意图很明显。
这么漂亮的omega,他们是第一次见。
等他们手抚摸在他身上的时候,衣服都快要剥光了,他强忍着屈辱,祈求他们放过自己。
他们不听,非要碰他,他眸色一暗。
他哭着喊着,可是没有一个人进来。
等到第二天赫恩赶过来的时候,他浑身红色,躺倒在房间的沙发一角,衣服破败不堪。
赫恩给他穿上衣服,抱着他去了另外的房间,帮他检查清理。
沈忻牙关打颤,浑身抖动着,“不要碰我,不要让陆非寒看见。”
“别告诉他,求你。”
他的手紧紧拽着他,把他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赫恩应允,“我不会告诉他,你先冷静好吗?”
“先检查一下身体,好吗?”
赫恩真一整夜都在安抚情绪不稳定的omega。
可惜他的信息素作用约等于零,沈忻一直难受,口中心心念念那个人的名字。
他投降了,不管他如何冷情推开他,遇到危险时,第一个想到的都是那个人。
可能他就是在犯贱吧,嘴上说着不,身体也离开了,可一直放不下。
这也并不怪他,年少时陆非寒的好一直刻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
那是英雄一样的存在,拯救了他。
第二天,他发起了高烧,意思不清,对着赫恩喊陆非寒,整个人蜷缩在他的怀抱里,“陆非寒。”
声音无助又委屈。
赫恩一瞬间很生气的,千里迢迢赶过来,结果他喊别人名字,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抛下他。
没办法,他送他去了医院。
陪着他十多天,期间沈忻醒来又昏过去,医生说他主观不愿醒来,不愿意面对现实。
赫恩带着他回了M国,去了最好的医院治疗,顶级的心理医生对此也没办法。
他找到了当年负责封存他记忆的菲尔斯医生。
菲尔斯看到沈忻时,吓了一跳,许久不见,人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他脑袋被重创过,已经不适合再用手段让他封存记忆,这是双倍的伤害。
赫恩把他的情况告诉了墨勒斯,墨勒斯没想到沈忻还活着,此时景念已经和他分居。
两人赶到医院时,都沉默了。
景念天天过来照顾他,在他旁边说着故事,像是把他从没感受过的父爱弥补。
可是,他醒不过来。
一天两天三天,时间慢慢流去。
墨勒斯看上去老了很多,这一年来为了妻儿身心备受煎熬,在他的私密研究所项目要被发现前,就被他下令悄悄毁掉了,十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他怒急攻心,吐血昏迷。
儿子跳海,他在那片海域搜了三个月,景念从别墅里搬出,陆非寒公司恶意和他竞争。
现在,看着陆非寒和沈忻这样,他管不住了。
随他们去吧。
陆非寒被阿亭关在了材质特殊的房间里,让他度过易感期,里面有沈忻的薄弱兰花香。
室内安静时,他才被放出去。
门打开的时候,阿亭被他狠狠贯了一拳。
经历了这次,陆非寒的等级升了一级,是个S级的alpha了。
他看着检测仪上的结果,手暴戾把仪器攥碎。
有什么用呢,他的Omega并不需要他。
他洗漱掉身上的血污,衣服穿得妥帖。
柏祁被人攥着头发提起甩在地上时还是懵的,视线触及一双铮亮的皮鞋,顺着视线往上,是陆非寒刺骨的眼眸。
怎么会,他已经隐去踪迹了,在这偏僻街区蜗居,为什么这么快就被找到。
陆非寒的脚碾在他的手背上。
“柏祁,我不会给你痛快,忻忻经历了几分痛苦,你就承受十倍。”
三个月后,陆非寒看着大肚子的柏祁,手下架着他上了大摆锤。
柏祁疯狂叫着,大喊求饶。
这三个月他快疯了,被逼着安了生殖腔,又被各种alpha凌辱,直至怀孕。
他以为这就结束了,当看到游乐场的各种刺激项目,场内安静如鸡时,他知道,陆非寒疯了,他包下这里一天,就为了折磨他。
他癫狂笑着,逞口舌之快,“哈哈哈,陆非寒,沈忻你永远得不到了,他那么脏了,你以为他还敢和你在一起?”
保镖很快就扇他嘴巴了,脸颊高高肿起。
游乐场门口,希希和棠棠抱着陆非寒的裤脚撒娇,“呜呜,爸爸我要玩我要玩。”
一道凄惨的声音传出,划破天际。
吓得两个小宝贝扑进他怀里,“呜呜,不玩了不玩了,我要爸爸我要看爸爸。”
陆非寒带着两人去了医院。
轻车熟路去了沈忻的病房,希希和棠棠趴在病床边,小手摸着沈忻的脸,“爸爸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棠棠嘴巴瘪了一下,有点委屈,“都好久了,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啊?”
陆非寒摸着他脑袋,“爸爸只是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他太累了,棠棠不要怪他好吗?”
“好吧,那我们可以每天过来看他吗?”
“爸爸需要休息,我们几天看一次,你们要乖乖的,爸爸才会醒过来。”
这三个月来,陆非寒每天晚上把孩子哄睡,都会开车过来,和沈忻挤在窄小的病床上,用淡淡的信息素包裹着他,可是三个月了,没有一丁点醒来的迹象。
他慢慢地由希望转为失望。
他也没理由怪他,既然不愿意醒来,但是能待在他身边他也满足了。
“孩子都快三岁了,你不醒来看看吗?”
“盛昱的儿子都会说话了,忻忻。”
“苏予眠说,等他孩子出生了,让你当干爸。”
“你什么时候醒来呢?我也不强求你和我在一起了,忻忻,只要你身体健康,你在哪里,都无所谓。”
“能不能看我一眼,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说着说着眼泪在眼眶里肆意横行,话匣子也收不住了。
陆非寒长期没有Omega安抚,身体日渐消瘦,脸上线条更具凌厉感。
沈忻在病床上沉睡了半年,希希和棠棠已经上幼儿园,有趣的课堂令他们暂时放下了对Omega爸爸的渴望,病房里每天都很安静。
六月的某天傍晚,陆非寒照例去医院看沈忻,可是病房里空无一人,他惊慌失色,同时又雀跃着。
他跑遍了整个医院,最后在花园里看到他。
沈忻逆着夕阳站在湖边。
他发呆久了转身,手揉了揉眼睛,看到不远处盯着他落泪的男人,一愣。
“先生,我们认识吗?”
他声音浅浅,许久没说过话,有点哑。
陆非寒走过去,牵起他的右手,抚开他额前的碎发。
再开口,是温柔的声音,“当然,你是我的Omega,我的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