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宁津迎来立秋以来的第一场寒流,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半个月前那场轰动宁津的叶氏姐弟案瞬间淹没在这场突然而来的西伯利亚寒流中。
只是在偶尔在商业聚会中,人们再谈论起乔储时总会唏嘘两声,原以为他是个温润有礼的谁能想到一旦他开始反击却是如此不留余地的冷冽果决。
深秋的午后,霍景琛端坐在霍氏大楼的顶层办公室,阳光从对面大楼的玻璃上折射进来撒了一地。
方辰手里抱着文件轻轻敲了敲没有关严的办公室大门。
“进”一个字带着惯有的严肃冷硬。
方辰将手里的文件放到霍景琛右手边,不经意的提起最近商圈里关于乔储的流言,说完方辰略微感叹一句“总觉得冷冽果决这个词和乔总太过违和了。”
霍景琛握着笔的手停顿了一下,沉默了良久才说道“他从来都是这样。”从乔储告诉他,他是如何报复南城那个胖子老板的时候霍景琛就知道,若触及了这个人的底线,他的反击会是多么决绝。
方辰看了一会儿霍景琛才继续说“霍总,您是不是,想乔总了。”
霍景琛有一瞬间愣神,他想乔储了吗。是的,他想乔储了,每天清晨醒来他总是不经意的去寻找那个叼着牙刷踢踢踏踏的身影,中午吃饭的时候不自觉得会点上一道蒜香排骨,夜深人静的时候耳边隐隐约约响起‘霍总’‘霍大爷’声音很轻带着特有的调侃和戏谑,他是真的想念那个肆意鲜活的身影了。
可自从霍老爷子答应和叶氏联手对付乔氏后,他忍不住害怕了,害怕乔储冷漠疏离的对待。那个人啊!是那样的恩怨分明,浓烈决绝,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后霍景琛不确定乔储还愿不愿意和他像以前一样,他对乔储从来都有一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心翼翼。
方辰看着陷入沉思的霍景琛缓缓开口“霍总,您在顾虑什么?”
霍景琛垂着眼没说话。
方辰微微叹了一口气,他家的老板智商高情商也有,可只要一涉及到乔氏那位老总,所有的智商,情商都要打个对折。轻轻嗓子方辰继续说“霍总,想见一个人没有那么难,不需要特别的理由,你有时间他正好有空,两人约一个地方,点两杯咖啡就可以。同样的解开误会也很容易,你说他听或者他问你说,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两个人相处就怕他不问,你不说任由误解越结越大,大最后两人都***只能分道扬镳。”说到这方辰深深看了一眼自家老板“霍总,补偿固然重要,但适时的解释也同样不可缺失。”
有时候方辰真的很难理解他家老板不解释只补偿的清奇脑回路。就像在市政碰到乔储的那天,明明当时就可以解释清楚误会的,可霍景琛却动都不动一下。结果等到第二天知道乔氏被银行催债急的嘴上都起了火泡,马不停蹄的去托关系找人脉,豁出命的去应酬陪酒,忙活了好久好不容易帮乔储摆平了,最后又暗戳戳的让人替他保密。
方辰适时的加了一句“霍总,乔总还在等您解释呢。”
霍景琛忽然就想起了乔氏丢掉项目的第三天,他给乔储打的那通电话,那个时候他以为乔储会质问他,可最后乔储却只是叹了口气静静的挂了电话,霍景琛握了握手里的笔,心里忍不住想是不是那个时候乔储也在等他解释。
越想霍景琛越坐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方辰“还有什么重要的行程安排吗。”
方辰顿悟,随手翻开记事本将马上要开的销售部会议推后延迟,又扫了一眼要参加的晚宴,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的生日宴,他去代送一份礼物就好,手起笔落重重的将晚上那个行程划掉,尽职尽责的说了一句“没有了。”
闻言霍景琛的嘴角不经意扬了一下,眉头也松了下来。“啪”的将桌上的文件一合顺手扔给方辰“时间不早了,我先走,有事等明天再处理。”边说边拎着椅背上的西服拿着车钥匙和公文包就往外走。
方辰僵硬的看着墙角上的石英钟,时针还在三字头上稳稳的站的,方辰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他家老板旷工早退了。
事实证明当你鼓起勇气去见某个人的时候,路上必定会有人毫不犹豫的给你当头一盆冷水。所以当霍景琛被林起拦在乔储办公室门外的时候,他深深的觉得林起就是那盆冷水,还是结了冰渣子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