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渐大,滴答滴答的敲打在车顶,角落里白色路虎的车窗缓缓降下一条缝隙,一抹猩红的火星子从车里伸出来,微微一抖动,烟灰滑落,火星子更甚,驾驶坐上的年轻人带着一顶黑色的抱球棒,帽檐压的很低,只能看到小半张脸,青年将一个针孔摄像头固定在倒车镜上,翻身到后座上,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到昏迷的乔储鼻子下,等到乔储有要清醒过来的迹象又拿起一个注射器缓缓将注射器里的液体推到乔储的手臂里。
乔储一清醒便发现自己靠在一个人怀里,浑身动弹不得,似乎是察觉到乔储醒了,身后的青年笑了出来。
乔储努力平复心里的恐惧,稳着声音问“你想干什么?想要钱?要多少?”
青年呵呵笑了一声,不说话。
乔储的手机放在他身前,上面闪着几个未接和几条微信消息,霍景琛来了,他在找他,乔储的心安定了不少,他相信霍景琛一定能找到他。
似是察觉到了乔储的想法,青年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
电话嗡嗡的震动,屏幕上闪着霍景琛的名字,乔储眼角一红抬头向车窗外看去,霍景琛站在临水斋的门口,雨水落在他的身上,很快就打湿了他的头发,霍景琛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向周围看,很明显是在找他的身影,乔储眼角红的厉害,艰难的动着手指,一点一点靠近手机。
电话很快没了动静,乔储眼角一暗,目不转睛的盯着霍景琛,突然放声大喊“霍景琛”。只可惜只来得及喊一个字就被身后的人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乔储狠狠咬了一口青年的手。
“shit”青年爆了一声粗口,一拳打在了乔储的脸颊上。然后从后腰抽出一把小刀,割下一块衣服胡乱的卷了卷塞到乔储嘴里“乔总,我劝你放聪明点,免得自己受苦,我知道你想叫对面的那个男人来救你,可惜你怕是要失望了。”青年边说边用小刀划开乔储后背的衣服。乔储身体不自觉得颤抖着,精神绷成一道弦,他想挣脱可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
青年享受极了乔储这种无助无奈又恐惧的表情,手里的动作像是大发慈悲一般的停了下来。乔储急促的喘息着,目光依旧盯着霍景琛,电话嗡嗡的又响了,这一次青年一点希望都不给他直接挂断,乔储眼里的希冀越发灰暗,紧接着他看到霍景琛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又打了一个电话前后不过五分钟,他常开的那辆卡宴停在了饭店门口。霍景琛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叮”乔储的手机上出现了一条消息,‘我有事出国一趟,你那边方便的话给我回个电话。’黑色的卡宴,破开雨幕消失在夜幕里。
乔储盯着霍景琛发来的消息默默的在心里自问自答:他要走了吗?是的,他要走了。他不救你了吗?是的,他不救你了。摧毁一个人的信念果然很简单,给他无限的希望,再让他亲眼看着希望破灭,一而再,再而三,多简单。乔储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恰在此时身后的青年骤然一动,“呜呜”撕裂的痛苦几乎让乔储晕了过去。
霍景琛赶到机场的时候距离飞机起飞不足半个小时,方辰提前替他办理紧急值机,霍景琛都来不及和他多说两句就从VIP通道去了登机口。
到美国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霍景琛一下飞机刚拿出电话,迎面就撞上了个黑人小伙,霍景琛的手机被撞到了地上,那小伙趁他捡手机的空档溜的不见了踪影,霍景琛脸色一变一摸口袋护照和钱包被偷了。
心里的怪异感越强,太巧合了,一切都太巧合了,像是有人安排预演的一般,霍景琛翻出霍母的电话拨了过去,只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霍母的声音清清凉凉的传来“景琛啊,怎么这个点打来电话。”
霍景琛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努力克制住心里的不安“我听说您出车祸了。”
“车祸?没有没有,就是车被追尾了,掉了一层漆而已。”霍母那头似乎在聚会,还能听到party的音乐声。
霍景琛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您没事就好,我挂了。”
挂了电话,霍景琛立刻给方辰拨了过去,电话一声还没响完电话就被接了起来“霍总,乔总出事了。”
虞恬恬
芝加哥的机场很大,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霍景琛站在机场中央,木然的看着远方。他想和霍老爷子的最简单的区别就是他不够狠,所以他护不住他想要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