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储,好不好。”霍景琛抖着嗓子望着乔储的眼里都是祈求,他不能让他的青年丢下他,他们才刚和好,还没来得及,好好的对彼此说一句我爱你。
乔储轻轻的笑了,这个人啊,他将头靠进霍景琛的怀里,缓缓闭上眼,弯着唇角,低声应道“好。”
黎海枫叶最红的那天,街角那家关了一年的咖啡馆重新开门迎客,新来的老板不爱笑,只是偶尔有熟客问到以前的老板,他才会弯弯唇,轻柔的说一句:他有些累了,还在睡。
新年那天,黎海下了一天的雪,街角那家咖啡馆的生意不知怎的就特别热闹,大厅里坐了不少人,有几个穿着精贵的年青人聚在一起,聊着聊着就说起了一年前震惊宁津的八卦。
坐在左侧穿蓝领西服的青年,嗓音天生比别人大,说起八卦来也比别人多几分兴味,一时间咖啡厅里的到处都是他那大嗓门的声音“宁津的霍家知道吗。”
和他一起的青年,眼角带着笑,特别配合的回他“就是那个被自己亲儿子一声不响将家产全捐了的霍家。”
“可不是。”
蓝领西服的青年嗓音越来越大“一年前,霍景琛忽然回了宁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霍老爷子从霍氏集团的主事人的位子上拉了下来,本以为他是准备大展宏图,结果他刚接手霍氏的第二天就把家产全捐了,只给那霍老爷子留了个养老钱。”
同桌的另一个青年笑的幸灾乐祸又八卦“知道是为什么吗?”
蓝领西服一拍桌子“男人,一个男人。”
说完他讥笑一声“谁能想到,当年的商业巨子居然喜欢上了个男人,还为了那个男人将自己的家产都败了,说出来真是丢人。”
旁边的同伴眼角带着放浪形骸的轻佻“也不知道那个叫霍景琛神魂颠倒的男人长什么样。”
“什么样?”蓝领西服带着几分不屑“能将一个男人勾的没了魂,除了浑身泛着股子娘们气还能长什么样,听说.........”
“啪”,一张餐盘扔了过来,砸飞了几人面前的一块蛋糕,坐在桌子边的几个青年身上或多或少都被飞起来的奶油溅了一星半点,那几个青年当即就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叫道“谁?”
啪,一张餐盘又飞了过来,张烨一手提着从后厨拎过来的扫把,一手叉着腰,冷着张脸,比那几个青年还凶“你家姑奶奶我。”
蓝领西服登时撸着袖子就要去揍人,他旁边的青年眼疾手快的将人拉住,他是常年在宁津混的,张家小姐那张脸每年都要在宁津贵族圈露几次,更不提张家老太爷见人就要拿着他家小孙女的照片介绍一番,所以即便张烨从不在宁津出现,但宁津圈里却是人人都认识她,张家是真正的军政豪门,谁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去招惹他们。
青年拉着蓝领西服嘀嘀咕咕说了几句,那几个人脸色一变,匆匆付钱溜了,张烨提着扫把还要追,Candy登时就怀里的空盘子塞到她怀里,然后端出张笑脸“老板,要打烊喽。”
张烨哼了一声,端着盘子去了后厨,她刚进后厨没一分钟又不甘心的从厨房跑了出来,蹬蹬蹬的上了三楼,一把推开玻璃门,指着坐在床边的某人吼的惊天动地“霍景琛,你耳朵聋了,那群人说那么大声你都没反应。”
那群人一出声张烨就忍不住要冲出去,还是Candy死死把她拉住了,开门做生意嘛,听点八卦难免,张烨坐在厨房里差点将身上的围裙拽出个窟窿才硬生生忍住了要出声的冲动。
哪成想那群人越说越过分还扯到了乔储身上,这怎么能忍,她当即拎着盘子就飞了出去。
霍景琛眉毛都没抬一下,拿着手里的毛巾抬着乔储的一只手擦了擦。
见他不说话,张烨更气了,脸都憋红了,最后气不过,走到床边对着躺在床上的乔储又是一通抱怨“你,你还睡?再不醒,你都要成祸国妖妃了。”
话音一落,她又撇了撇嘴“要是你听到他们说那些话怕是要高兴死了,说不准你还会自己跑到他们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骄傲的说,来来来,看看,祸国妖妃就长我这样。”
说着张烨忽的就红了眼睛,林起那一枪打穿了乔储的心脏,人是救回来了,可他还能不能醒,谁也不知道。
张烨蹲在乔储的床边,吸了吸鼻子,寻求答案似的问“霍景琛,他会醒过来的对吧。”
霍景琛手一顿,坚定的嗯了一声,他们说好了的,要一起去看枫叶。
张烨从床边站起来,拍了拍脸,又恢复了以往的爽朗“今天元旦,新年新气象,晚上我们吃火锅。”说完又蹬蹬蹬的下了楼。
霍景琛将手里的毛巾放进水盆里,捏着乔储的胳膊给他按摩,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的就笑了,片刻后,霍景琛将乔储抱在怀里透过玻璃房顶看向夜空,他的青年啊,一天不醒,他就等一天,一年不醒,他就等一年,十年不醒,他就等十年......
等到白发苍苍那天,他的青年要是还不醒,那他就去找他,他们约定过了,要一起去看黎海的枫叶,若是看不到,那就葬在一起,再种一株枫树,总之他就是要天长地久,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