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让这才乖乖的从桥下冒头。
看他湿成这样,皇帝下了桥,到岸边把人拉了上来,正要把自己的袍子脱下给他披呢,李让连连摆手:“被人看到不好,你离我远些。”
“让你到前面等我,你怎么一个人跑了?”皇帝见他脸色一变,便转身走了,就估摸着他是没有懂他的意思。
把人打发了就到处找他。
“什么?”
“我刚刚这样指,是叫你往这边去,我们在那边见面的意思。你误会了?”
李让呆呆的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失落的说:“我以为你叫我走。”
“你今日怎么到这边来了?想我?”向曜诀抓起龙袍给他擦身上的水。
李让东张西望的,好害怕这个地方突然钻出来一个妃子看见,那可不得了。
“我来……接你,我们快些回去吧。”
“那你又是怎么躲下面去的?你生气了,不想见我?”皇帝这正听着呢,不会有事,他继续问道。
李让又摇了摇头:“我就……忽然想去摘花,可惜我这轻功着实是拿不出手了,就摔了下去,我也不知道来的人是你,便躲了起来。”
花?
他看向那池子中仅存的几朵荷花。这龙袍有点施展不开,不过,不妨事。
他捏了捏李让的脸,然后直接跃入了池中,没有用轻功,他就拨开那带刺的荷叶走进了池子深处,连根茎一起,把荷花给拔了出来。
然后又继续往里面走,龙袍给淤泥糊得又脏又湿,这荷花的小刺说扎人呢也还好,说不扎人呢,一不留神也会留下一道细细的口子。
他一个接一个,把仅剩的几多全给拔了出来,还顺带拔了一叶娇嫩的荷叶,然后抓着那一大把还带着莲藕的荷花上了岸。
把荷花递到了李让眼前:“若是用轻功,肯定要将这荷花扯得稀烂,你说是不是?”
李让眼眶有些发红,他接过那一捧荷花,男人的手可不像他这么粗糙,就为了这几朵他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想要的荷花,他还受了伤。
李让摇摇头,又点点头,哑着嗓子说:“我们快回去吧。”
他们路上若是遇到旁人,便就直接说这就是今日去寻的药引了,回到乾元宫,他们便去找了个大缸放到了他们新搭的石桌旁边,把这几株花丢在了里面养。
然后向曜诀又领着李让去烧水洗澡,一直到向曜诀给他脱衣服时,他的安静都还是红红的。
就这么感动吗?
真是个笨蛋。
他的李让呀,真是太好哄了。
向曜诀给他洗头发,给他搓背,然后和他并肩泡在热水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