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慕安炀究竟知不知情?他与淮安王当下又是怎样的关系?
宣倾想着,如果任务是要自己查清当年的真相,那么首先要摆脱的就是如今阶下之囚的身份。
如若鹬蚌之间必有一场恶斗,自己又该怎样在其中博取一个渔翁的角色?
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先找到自己可以利用的价值交换的筹码,以及摸清对方的底线。
想到此处,他望向慕安炀的方向,完全不顾及此刻的淮安王已经走到了殿内,明知故问地问道:“那杯毒酒,是你换的吗?”
慕安炀没有回答他,而是伸出修匀的手指勾起了他的下巴,随后冷笑了一声,“揣摩上意的家伙,都死的很惨,陛下在上位坐了太久吧?”
宣倾轻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这么说话居然没触动他。
看来300的仇恨值确实挺多……
慕安炀冷冷地说着:“朕要去见淮安王,至于你,若敢造次,我杀了你。”
看着他的背影逐渐离去,宣倾放松了下来。
时间过去了不知道多久,然而宣倾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居然就看见淮安王便缓缓走入了大殿。
宣倾只见面前这名男子眉若远山,鼻如悬胆,清俊的面容上驾着一只银边镂花的琉璃片,身量颀长,白衣似雪,活脱脱一个貌胜妇人的白面书生。
他扶了扶自己险些掉在地上拾不起来的下巴,若不是向系统确认再三,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一袭白衣、温文儒雅,翩翩公子一般的男人,竟然就是那个机关算尽,翻云覆雨,跺一跺脚整个朝野都要为之震颤的淮安王上官席。
宣倾瞬间警惕:“淮安王来此,有何贵干?”
这人与慕安炀那种张扬明烈的危险不同。
尽管上官席的外表充满了迷惑性,但宣倾还是出于本能的感受到他身上隐匿不发的危险气息。
“啊……陛下……不,沈公子这是怎么?不想见到臣么?如此,真是令人伤感。”上官席不轻不重道:“这些日子让公子受惊了,如今,臣既已归来,公子可安心了?”
宣倾用尽全身力气才强忍住自己翻个大白眼给他的冲动,腹诽道:“呵呵,神他么的安心……”
宣倾镇定心神,想着沈君衣的人设,就沉声道:“这里没有旁人,淮安王何必要惺惺作态?就算你披上一张纯白胜雪的皮肉,我就不知道你那烂透了的骨子里黑成什么样子了吗?”
上官席听罢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那个明面上为他是从,只敢背地里下毒使绊子的蔫儿坏小皇帝,如今竟敢这么对他说话,不禁喃喃笑道:“也对……毕竟,现在掌控你生死的人,不是我。既然沈公子如此说,臣也不兜圈子了。你可还记得,十年前将臣流放一事?”
宣倾不愿多言,只点点头,示意自己记得。
“这么多年了,公子一直都想知道,那个案中操纵,偷偷将臣救出,好让臣重回帝都,带着仇恨爬上权力顶峰的人,甚至把你变成傀儡皇帝的人……是谁吧?”上官席冷冷道。
见宣倾盯着他没有开口,又自接到:“你绝猜不到,那个人,就是当今皇帝——慕安炀。”
宣倾听罢,不由得瞳眸骤缩,心道:这又是为何?看来其中纠葛,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于是赶紧问:“系统系统,能开启上帝视角吗?”
【不能。】
宣倾怒吼:“我要你何用?!”
【不过作为补偿,可爱善良的系统可以给予宿主一点提示:】
【上官席为了防止与宿主的谈话暴露,迷晕了门外的守卫。】
宣倾瞬间两眼放光:“哦?那这么说,现在岂不是逃离这里的最佳时机?有了人身自由,我也好规划下一步的行动。”
他又觉得不对劲,“唉?等等……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