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这一天,两个人会避免产生交集,傅修盏是怕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宣倾则是害怕傅修盏会迁怒自己。但是今年,宣倾不愿意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已经三年了啊。”宣倾坐在空荡荡的餐厅里,桌上摆满了他精心烹饪的菜肴,但他只能一个人吃着饭。
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傅修盏回家了,看起来面色如常。
宣倾起身走上前,鼓足勇气开口“你回来啦。”
“嗯。”傅修盏淡漠地点点头,但至少给了一句回应,他把外套挂好向屋里走去,一眼就看见了满桌的佳肴。
“今天,一起吃饭吗。”宣倾忐忑地期待着傅修盏的回答,每年的这一天,傅修盏几乎都是一个人度过的,他不会理会宣倾也不怎么吃东西。
这就说明,傅修盏从未原谅过自己。
傅修盏沉默了一会,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知道宣倾在讨好或者说补偿自己,但是傅修盏始终无法放下心中的芥蒂,只能尽可能避免与宣倾提到父母的话题。
宣倾失落地回到餐桌前,一口一口吃掉了自己准备的饭菜,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混进了米饭里,好咸。
宣倾独自吃完晚饭,收拾好了厨房,就坐在卧室的书桌前静静等待着,傅修盏照例没有来找自己。
十二点,傅修盏关掉了卧室的灯。
宣倾与傅修盏的房间紧挨着,听到开关的响声,知道傅修盏已经睡下了。
他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写画画涂抹了许久,最后又工整地誊抄了一份放在桌子的正中央。
宣倾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往嘴里塞了一把药含着水猛地咽了下去。
希望傅修盏可以得到救赎,宣倾这样想。
然后他穿戴整齐,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
次日清晨。
傅修盏做好早餐叫了好几次宣倾都没人应答,他还以为宣倾在为昨天自己冷落了他而发脾气。
傅修盏端着早餐,走上了二楼,轻轻打开了房门,看到宣倾还在熟睡。
傅修盏把早餐放到了餐桌上,看到桌上摆了个药瓶,顺手拿起桌上的纸看了起来,脸色瞬间变了。
“宣倾!”傅修盏转身跑到宣倾身边,使劲摇晃着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反映。
傅修盏立刻驾车把宣倾送到医院洗胃,但是宣倾并没能醒过来,陷入了植物人的状态。
之后的每一天,傅修盏都非常后悔,如果那天自己能陪宣倾一起吃一顿饭,一切可能都不一样了。
更令他追悔莫及的是,在宣倾自杀以后他才发现了父母死亡的真相,是被自己的政敌暗害的,宣倾的父母只是恰好在那天联系过他们,就背了个黑锅。
之后的五年里,傅修盏一直没有放弃希望,他始终坚信宣倾一定会醒过来的,时常去医院照顾他。
终于,傅修盏等到了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