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一次发情期
秦玖池是再次醒来时，窗外的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
他已经许久不曾一觉睡到大天亮了，先前在梦里一直抓不住的栀子香就萦绕在鼻尖，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和归属感。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将人圈得更紧，更是动了动身子，把脸埋进怀里人的脖颈，又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这才懒懒地睁开了眼睛。
阳光越过窗台洒进来，在地板上割出明暗两个区域，浮尘在秋日的阳光中无所遁形。
温晚照还睡着，他整个人蜷缩着背靠在秦玖池的胸膛，露在被子外的莹润肩膀白得发光，倒是那些个红色指印有些刺眼。
那罪魁祸首深深看了那些痕迹一眼，随即又凑上去亲了一口。可那皮肤像是会吸人一般，让原本想起床吃点东西的秦玖池又顺势躺了下来——他现在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美人乡，英雄冢”。
这是他陪他度过的第二个发情期。
他陪他度过的第一个发情期来得猝不及防，又或者说是温晚照一心扑在了辩论赛上，一时间忘了自己的发情期。结合热涌起的时候，他那在赛场上碾压对手的干练气场散了个干净，娇娇软软地扑在自己怀里，抱着自己不撒手，哭着要自己帮帮他、摸摸他，哭求得自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下面倒是硬气得很……
秦玖池又往他身上贴了贴，凑上去亲吻他的脸颊，偌大的床铺，两人交叠着就只占了一小部分。
可是那次之后，他们没多久就分手了。说起为什么分手……秦玖池低头看着温晚照被咬得斑驳的后颈处——腺体位置不过是被吮得红肿，而周边的皮肉却是被咬得斑驳，几乎处处见红——他承认他是带了些许泄愤的意思，将不能完全标记的愤怒全部发泄在他如羊脂玉般的后颈。
那年温晚照大四即将毕业，也确实是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时候。秦玖池还记得那天天气特别好，临近夏天，阳光耀眼得很。温晚照约他在学校附近的西餐厅吃饭，他似乎有些紧张，手指在桌面互相绞着，连指骨都有些泛白。
“我们在一起蛮久了，你考虑过，”他的喉结耸动着，“考虑过跟我结婚吗？”
秦玖池切牛排的动作顿了顿，随即丢开刀叉，懒懒地抬眼去看温晚照，却发现这人似乎比今天的阳光还要耀眼。他冷哼一声，声音里却带着戏谑：“我们分手吧。”
温晚照的身子一僵，随即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我开玩笑的，你——”
秦玖池却是冷下脸来，字字清晰：“可我没有。”这么说着，他站起身来，看向他的发旋的眼神带着怜悯，“这顿我请。”他也不去看温晚照什么反应，便大跨步离开了餐厅。
当时为什么分手……倒不是因为他不喜欢温晚照了，原因说起来连秦玖池自己都不耻……但是这个小东西也太记仇了，在床上怎么哄他开口都不肯，那一声声喘息跟小奶猫似的，撩得自己欲罢不能，只想让他哭出声来。
蓦地，怀里的人动了动，让秦玖池瞬间回神。
他支起身子，亲了亲温晚照的额头，又故意用新长出来的胡须蹭了蹭他的脸颊：“醒了？”他望着温晚照眼底的水汽，心中饱胀，恨不能将人捧在手心才好，“保姆把孩子接走了——你那个孩子爸爸，跟死的一样，都这种时候了，都不愿意帮你带孩子。”
温晚照扭头愣愣地望着他，像是没睡醒一般，好半天才抓起他搁在自己腰间的手，让他的掌心贴上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