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池倒是笑着,牵起他扣着阮阮的手:“没关系,让他按,再过段时间,咱们就送他去学琴——但是你看他那胖乎乎的手指,到底是随谁啊?”他将两人交握的手放到眼前,一只手骨节分明,另一只手白皙纤长,再低头看向阮阮在白琴键上游走的小胖手,又回头看着温晚照,“啊,到底随谁啊?”
温晚照也跟着笑了起来,唇瓣蠕动着:他还小。
秦玖池看着他在灯光下白得几乎透明的肤色,突然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着:“你是不是不记得这架琴了?”
刹那间,温晚照的脸红了个彻底。他哪儿能不记得?甚至太过羞耻,怎么忘都忘不掉,以至于之前在看到秦玖池带着阮阮弹琴的视频的时候,瞬间就想了起来。
他立即抽出手,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书房里却燥热如盛夏。
秦玖池听话了,又或者是因为今晚阮阮和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他半搂半抱地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温晚照拐到了书房。他站在他的身后,将他困在自己和书桌当中,粗喘着啃咬温晚照后颈的皮肉:“不标记、不标记,别怕……”
温晚照彻底清醒过来,身上蒙着一层汗水,昏暗当中透着莹莹光芒。白天刚被秦玖池夸过的手指死死抓着书桌旁的书架以稳住身形,他的一条腿跪在书桌上,另一条腿撑在地上,脚尖踮起,蒜瓣般的脚趾蜷缩着,纤瘦的跟腱绷着,仿佛要逃开身后的人,却又被那人横亘在腰间的手臂困在怀里。
“给你,好不好?都给你……”
温晚照因为身后人突然加速的顶弄往前倾身,胳膊撞在书架上,大概是有东西从书架上掉下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顾不上其他,只能仰着头受着……
春潮方歇。
他们的呼吸纠缠着,在黑暗中相拥。秦玖池像是亲不够似的,从他的额头、眼睫、鼻尖、唇角亲吻到脖颈、锁骨、胸口和指尖。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玖池吮着他的耳垂,轻声道:“我去拿毛毯,你等我一下。”
声音慵懒,却又带着发泄过后的满足。
这么说着,他站起身来,晃荡着湿漉漉的肉虫,“啪”的一声打开了顶灯,又往门外走去。
身后的热源消失,温晚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混沌的脑子也慢慢恢复过来。他一只手撑在桌沿,一只手拢了拢领口,蓦地看到掉落在地上的材料。
红色的印章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十分刺眼。他蹙着眉头,步履蹒跚地挪过去,弯腰,将那张薄薄的纸张捡了起来。
以他忘得差不多的英文水平,还是能够看懂抬头的“CertificateofDiagnosis”和页眉上的“PsychologicalClinic”。
这是一份心理诊所的诊断证明书。
他手指猛地用力,纸张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