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池笑了出来，张开手将他的手包裹在手心，又拖到唇边亲吻着：“晚晚被我肏傻了？”心理问题难道就是心脏出现问题了吗？在温晚照要发作的前一刻，他又赶紧插了一句，“是躁郁症。”
“我们分手之后，我就出国了，然后就开始整宿整宿睡不着。”他缩紧了臂弯，想让怀里的人跟自己贴得近一些，再近一些，“睡眠差之后，脾气就很差。”
“后来，我尝试过借助酒精，醉了之后是可以睡着，可是半夜还是会醒过来。总是会觉得胸口里少点什么，脑子里的筋一直绷紧了，经常幻听，觉得你在我身边，却又捉不到，整个人特别烦躁。”
——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经常坐在窗边，等着天亮。
“我在国外的那套庄园，被我砸过很多东西，几乎每三天佣人就要重新换一次家里的摆设，”
“我实在是撑不下去，就看了心理医生，被诊断成躁郁症。”秦玖池把头埋在温晚照的脖颈，深深嗅着他身上的栀子花香，“该配合的我都配合了，药也没少吃，可就是不见好。”
“烟也抽过了，跟酗酒相比，抽烟会好一些，会把我对你信息素的渴求弱化一些……”
——有时候酗酒酗得凶了，干脆想着，死了也好，至少不会再睁眼等天亮了。
“那段时间真的是差一点点就要疯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就回来了。”秦玖池听着他亲清浅的呼吸声，继续说着，“回来之后陪你度过发情期的那段时间，是我三年来睡眠最好的时候——即使偶尔会被你的信息素吵醒。”
“那次我住院，陆晨曦穿着带着你信息素味道的衣服来了，我意识根本不清，把她当成了你，发现不对劲之后，我、我动手了……”
温晚照身子一僵：他有印象，当时电梯门打开，看到他们拥抱时，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被他耍得团团转——怪不得，怪不得后来陆晨曦戴了一段时间的墨镜，而且还问他，秦玖池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动过手。
“还有平安夜那次，其实也是发作了。”
“我能从里面出来，是托二哥——就是送你跑车的那个——帮我从庄园里把诊断书带出来，证明我有这方面疾病，所以才让我出来的。”
秦玖池往后靠了靠，让温晚照躺在他的胸口：“但是又很奇怪，知道你吃避孕药那天，还有你落水那天，我其实隐隐有发作的迹象，但是最终都还是放过了你……”
温晚照听了这话，胸口酸胀，藤蔓似的手臂紧紧搂住秦玖池的脖颈，眼泪更是止不住，啪嗒啪嗒落在秦玖池的肩膀，信息素慢慢溢出来，像是在安慰他一般，浓度愈高，像是牢笼一般将秦玖池包裹在其中。他又抬起脸来，学着秦玖池那样，胡乱在他脸上亲吻着。
秦玖池被他毫无章法的吻亲得浑身都热了起来，他托着温晚照的屁股想让他趴得舒服一些，却是摸到一手湿。他笑得邪魅，语气恶劣：“晚晚，淌出来了……”
温晚照难得没有恼，亲吻着他的眼睛，泪水沾染在秦玖池脸上。
可他这个模样，倒是让秦玖池不安了起来。他掐着温晚照不盈一握的腰身，将他从自己身上撕开一段距离，望着他那眼尾泛红的可怜兮兮的模样，开口问着他：“温晚照，你现在这样，是因为心疼我，还是因为爱我？”
书房当中安静了下来。
秦玖池屏住呼吸，等待着温晚照的回答。
温晚照抬手按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唇瓣蠕动着：因为爱你，所以心疼你……
他的眼泪又藏不住，顺着脸颊挂在下颚，像是小小的碎钻：你别逃避，我也不认怂，我们一起去看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