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好意思。”
封景撇撇嘴,也不知道李时延怎么那么好意思,昨天大半夜闯空门,今天还有脸吃饭。
“当然,我老婆在这儿,怎么不能吃。”
“谁是你老婆!”
封景几乎炸毛,整个人暴跳如雷,脸色涨得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了。
李时延忍不住笑道:“你也太容易生气了。”
他正准备起身拉住封景的手,反倒是被他嫌弃的打掉。
“你自重点。”
“跟你还有什么可自重的,什么都做过了。”
李时延故意在他耳边这样说话,让封景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好。
他退的老远,大叔正好从厨房进来,手里端着热粥,“起来啦,一块吃早饭吧。”
“这种人不用给他吃的。”
封景还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这会儿才不想理会李时延呢。
大叔愣了愣神,旋即笑出声来,“年轻人这是闹矛盾了吧,这位时先生大早上的帮我不少忙,我总得犒劳犒劳。”
三言两语的,封景便听出了些许端倪。
帮忙?
就李时延这样的公子哥?
“门口的柴火都是时先生帮忙劈的。”
“你,还会劈柴呢?”
封景满眼写着震惊,的确,他没有想到李时延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有些惊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小景,你似乎总是小瞧我。”
“没,只是好奇。”
封景上了桌,馒头是大叔自己蒸的,比起在街上买来的,要软糯的多。
吃过早饭后,封景本打算辞行,不过看到大叔忙前忙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小景,去收拾收拾东西。”
李时延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封景不喜欢他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太亲密,自然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待他进屋后,李时延这才找到大叔,他这会儿正在厨房洗碗,见到李时延进来,又用抹布擦了擦手,“哟,时先生,您怎么进来了,厨房里脏得很,你还是先出去吧。”
“不了,就在这儿说吧,”李时延四处打量了番,昨晚就瞧着这屋子很破,但毕竟是晚上,看的并不真切,今天再看,比想象中还要更糟糕的多。
大叔一个人,只能靠务农赚点钱,还得伺候个瘫痪的儿子,日子过得紧巴巴,他自己心里面也清楚,这样的日子没有什么盼头。
“您知道您儿子在外头都干了什么吗?”
原本封景为青年保守的秘密,却在顷刻间被撕碎。
大叔的脸色变了变,他试图转过身去,却听到李时延更加深沉的声音,“他做尽了违法犯罪的事,现在会这样,也是他的报应。”
大叔身形不稳,双拳紧紧握着,沙哑的嗓音透着股子绝望,“先生,不用您提醒我,我知道我儿子落得现在这样,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是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没人比他更清楚。
两年前的车祸之后,他也见过自家儿子因为毒瘾发作的窘状,那时候他就知道,当初说是去城里打工,其实是和一帮不三不四的人搅和到了一起。
“可我能怎么办,他是我儿子啊。”
大叔孱弱的身体看上去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