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按照伯父的安排。”
封景连忙拉住李时延,就是不想让他在这件事情上面与家里置气,他心里面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够在这种状况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很担心,但同时也有些期待。
“你们先把行李送去,我公司还有些事。”
特地抽空回来,也就是为了给李时延一些面子。
封景见他离开,连忙起身送送。
“不用送到门口,你先回去吧,我想小延也不想你太为难,”时垣看了封景一眼,“虽然我不知道他喜欢你什么,可既然是他喜欢的,我也不会反对。”
“谢谢您。”
封景深深地鞠了一躬,他并不知道时垣竟然这么好,就算对他并没有太过热情,但是这样刚刚好的距离,反倒是让封景有些安逸。
他喜欢这种感觉,至少在他看来,这种回应才是他最需要的。
封景回了屋,李时延正好在给他整理行李箱,“跟他聊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送伯父出去。”
封景看他的动作,忍不住凑近了些,“对了,有件事情一直想问问你,为什么伯父姓时,你却要姓李呢?”
封景一直都很好奇,但是这件事情似乎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他,当然,他也觉得这是私事,所以从来都没有主动过问。
可是毕竟两人已经是要一辈子的关系,封景仍然希望他比旁人了解的更多。
李时延动作稍顿,“我随母姓。”
原来是这样,封景点了点头,他不至于糊涂到这种时候还要过问他母亲在哪儿,看样子,这个家里似乎并没有女主人的气息,清冷的厉害。
“下午我们去看看爷爷。”
“好。”
“你就不担心爷爷找你麻烦?”
李时延将衣服放进柜子里,都是准备好的房间,里面干干净净,甚至空气里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那怕什么,反正你会在我身边。”
李时延转过身,慢慢的走近封景,他正想俯身亲吻,却被封景避开了去,“这段时间,你还是乖乖的。”
封景捏了捏他的脸颊,“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比如,所有亲密的举动都不可以。”
封景比出一个×的姿势,让李时延有些头疼。
早知道就不带他回来了,偏偏在这种时候说了这样的话。
虽然早就知道封景有准备,但并不会想到会这样谨慎,偷袭了半天,却被封景灵巧的避过。
见到时家老爷子,是在下午,他看上去身体还行,虽然头发花白,但是气色红润,倒也并不像是病了很久的。
“爷爷,”李时延走近病房,老爷子正在窗口看着外面的枫叶簌簌落下,听到声音,他仿佛不敢相信一般,转过身来。
“小延!”
“是我,爷爷。”
李时延也就是在老爷子跟前,才会温柔的像个孩子。
“快过来,让爷爷瞧瞧。”
李时延乖顺的走到他的跟前,旁的没有多说,反倒是将封景拉到身边,“这位是小景,他今天也是来看您的。”
老爷子瞥了封景一眼,并未在意,他似乎对封景没什么好感。
“爷爷好。”
“小延,你怎么有空回来?”
“爷爷,怎么动手术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李时延提起这个忍不住生气,装作嗔怪的模样,实际上也并不是真的与他生气,单单只是因为担心罢了。
“都是些小毛病,你工作忙,就不该打扰你。”
封景站在一旁,反倒显得有些多余。
良久,老爷子似乎想起来什么,“小延,你去给我准备一壶热水来,热水瓶里好像没水了。”
谁还不知道这不过是打发人的说辞。
李时延走过封景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封景的心里面难免多了几分坚强面对的勇气。
“你叫封景?”
“是。”
老爷子招了招手,“陪我出去走走吧。”
封景没有拒绝预研拯里,推着轮椅带他出去,院子里的落叶很多,看来真的是要入冬了。
天气渐冷,封景停下脚步,将他身上的毯子盖的更严实些。
转而听到老人的声音,“你和小延在一起了?”
封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沉默的点了点头。
“三十年前,我也是这样问过她的。”
封景有些疑惑,看向了老爷子。
“当时小延的母亲也是在我面前,她希望能和时垣在一起,可惜那时候我拒绝了,等到小延十岁的时候才将他接了回来,但时垣与我的隔阂太深,这辈子怕是都无法修补。”
老爷子看起来有些怅然,封景嗫嚅着唇角,淡淡道:“我想伯父应该已经原谅您了。”
“你又知道?”
“您允许了时延随母姓,对他而言也是纪念,缅怀那段曾经的美好。”
老爷子表情稍显动容,他似乎也没想到一个年轻人,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和小延的事,我不支持也不反对,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儿。”
老爷子总算是放下心中的戒备,与封景说了这句话。
“谢谢。”
“爷爷,原来你们在这儿!”
李时延小跑着过来,看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不同,忍不住笑道:“你们两个是不是背着我说什么了?”
“太冷了,送完回去吧。”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封景始终一言不发。
李时延也只是陪在封景身边,原本可以开车的,但封景执意要走回去。
转而他握住封景的手,泛凉的指尖被他包裹其中,李时延轻声嘀咕了句,“手怎么这么凉?”
“李时延,”突然听到封景的声音,李时延有些惊诧,片刻之后方才恢复冷静,默默地看向了他。
秋风瑟瑟的天气,李时延明显感觉到唇上的温度,他看到封景垫脚吻上了他的唇。
片刻之后,他便松开了。
李时延的声音有些沙哑,“好端端的,这是……”
“喜欢你,”封景眼睛亮晶晶的,“世上最喜欢你。”
无论世事变迁,他在乎的唯有李时延而已。
“真是个傻瓜,”李时延大衣敞开,紧紧地将封景抱在怀里,俯身耳畔的低吟,他听到了李时延的声音,“我也爱你,小景。”
他曾如星光照亮他的世界,曾奋不顾身的陷入温情,如今终是被他俘虏。
至此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