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人突然跟他道歉了。
他跟他说对不起。
傅怀瓷抖了抖唇，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先生，你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傅淮生喉结微微一滚，哑声说：“有的。”
“以前是哥哥太自以为是，太自私。”
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把什么人放在心上，残忍冷漠的践踏了少年一颗真心。
“小瓷，有件事我得跟你说。”傅淮生看着傅怀瓷掐了烟，“最初，我也以为自己是在故意羞辱你，其实是错了的。”
“明明对你动了真心，却又懦弱卑劣的不敢承认，你知道听见你说喜欢你陆禾的时候，我有多嫉妒吗？”
嫉妒的发狂，彻底失去了理智。
“不许你称我为哥哥，更不是要抛弃你。”只是不想再看见少年用那种看亲人的眼神看着他了。
傅淮生低声说：“小瓷，我爱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心里除了你，早就装不下任何人了。”
……
傅怀瓷抬眼看着他，沉默了许久，突地开口：“你说你爱我。”
傅淮生应声。
“先生，你说了这么多，是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吗？”他一边说一边低头解棉衣扣子，“除了你在床上经常赞许的这副身体，我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给你了。”
往日的话似乎历历在目。
男人揉着他的脑袋，眼里半含戏谑：“小瓷，是我太放纵你了，以至于到现在你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这个家有什么是属于你的？”
“小瓷，你要听话。”
“像你这样什么都不懂的蠢货，只配被我*”
……
傅怀瓷心里发酸，脸上的笑却是越来越灿烂：“我记住了，我没有拒绝你的权利。”
傅淮生看着少年捏着毛衣，还要继续往下脱，瞳孔微缩，一把抓过他的手腕，表情愠怒：“傅怀瓷，你以为我是要干什么，我是认真的！”
傅怀瓷抿紧嘴巴，漆黑的眼眸沾染上湿意，一股恨意从心底升起，来得莫名又汹涌，“所以呢？”
“你认真了，我就要接受吗？”
“……”
傅淮生缓缓松开他，表情难得的有些颓然。
那个在他面前从不设防，依赖和亲昵的少年，终究是被他弄丢了。
……
傅怀瓷把棉衣抱进怀里，头也不回的冲进了雪里。
他一口气跑到楼下，眼里早就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化开的雪，睫毛上都沾上了，傅怀瓷靠着墙，把头狠狠地埋进了衣服里。
没过多久，楼道里就响起一阵压抑着腔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