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哥哥
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蚂蚁撼不动大象，一头老虎干不过一群狮子，一张嘴堵不住他们五张嘴。
陆玖认栽。
“这是什么？”古装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回头就见寒芒闪过，宝剑刺中车胎发出“放屁”一般的声响。
陆玖：“……”
向深滚到嘴边的“逃生摩托”默默吞了回去。
古装男寻景抽回宝剑，不忘讽刺：“不堪一击。”
得，现在连逃跑都没戏了。
“我说……”陆玖瞥见长腿男就排在他后面，顿了顿继续：“你把剑先借给我防个身呗？”
“剑能防个屁身！”向深嗤笑。
他们都有武器。
长腿男是迷你手枪，中间的女人拿着一根棒球棍，她后面微胖的男人也有把手枪，但好像只剩一颗子弹。古装男因为受伤减弱了战斗力。队伍最后的向深、也是本次威胁他走在前面的罪魁祸首，显然不会把步枪给他用。
陆玖干巴巴地笑：“搞不好能挡两颗子弹呢？”
“剑在人在！”寻景拒绝，手却往腰后一摸：“给。”
给的是一把……餐刀，像是切牛排用的。
陆玖心想凑合凑合，不过指腹在锯齿的刀锋上刮了一下，钝得连皮都不见破。锯齿上有血，盲猜是让古装男受伤的凶器。
“时间不多，快点。”有人说。
“能走了？”
长腿男跟着砸过来三个字，夹着两分不耐烦。
不耐烦个屁！
送死的人又不是你们！
前面是幽深走廊，脚下铺着暗红色地毯，仅供一人过，踢脚线上面几公分亮着一排照明灯，光不强，还有几个坏的不亮了。
整个一黄泉路。
他们就是鬼，他是挡死鬼，后面是五个怂蛋。
一条路走得视死如归，终于抵达尽头，陆玖握住门把手，透过门窗看前面空荡的下一条走廊。
“会不会不来了？”他问。
长腿男先生嗓音淡得很：“来不来我们都要出去，懂？”
懂极了。
陆玖咬牙切齿在心里说。
门打开了，陆玖迈出脚，后腰突然被抵上坚硬物体，吓得他顿时不敢动了：“哎哎我说哥哥，你这样有点儿不厚道吧？”
话落，前面的走廊尽头传来细微动静，有人进来了！
陆玖条件反射要躲开，但后腰枪口威胁地抵了抵。
陆玖七窍生烟，举手投降，直挺挺站在原地，任由半开门失去控制抵在他鞋尖稳住，挡住他小半个身子和后面一干人等。
来人只有一位。
和他一样是服务生，但对方手里有枪，枪口对着自己。那人嘴里咬着香烟，烟雾迷了眼，几秒后才确定他的身份：“是你。”
对方毫无戒心地把枪放下了。
陆玖心里咯噔一跳。
他想过自己是服务生，发现他们的劫匪行径后，为了正义绝不和他们同流合污，所以被打了。也想过自己是卧底警察，被他们发现身份揍了一顿丢进海里。但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和他们是一伙的。
“发现什么没？”那人吐掉烟蒂踩灭，朝这边走来。
“没有。”
陆玖手放下，往前走半步，察觉后腰那枪没追着。他迎上去，故作熟稔：“你有什么收获？”
“一个小孩。”
走廊中段有扇双开门，那人警惕打开小心探了探，确定安全，进去之前说：“我给杀了。”
陆玖顿在门口，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进去关上门。
这是一间健身室。
面积不小，器材不少。
枣红色地毯上深了一片，有滴状痕迹，看着像血。墙壁有子弹擦轨的弹痕，说明有人来过。
“你的脸怎么回事儿？”那人忽然问道。
陆玖转过身，发现他的枪口正对着自己：“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