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面对子弹还面不改色的青年,此时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冷汗,黑发被打湿,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像是在抑制什么痛苦,整个人如同被抽去血色的海棠花,毫无生机可言。
司机看得心脏直跳:“你怎么了?!”
言自明的脚步猛得停下,从他手中强势的搂过祁郁,这才发现他的温度低的可怕。
言自明声音有些颤:“小郁...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从未见过祁郁这么痛苦....
不...其实是有的,那次祁郁出院,他难得回了家,祁郁也是这么倒在地上,委屈巴巴的喊着自己疼。
言自明的心一下被揪的紧紧的。
可和上一次那个委屈撒娇的祁郁不同,现在的他,却拧着眉以一种无比抗拒的姿态推开自己,强撑着身子依靠着竹林。
“你们先走吧。”他道。
26 不想等了
“你们先走吧。”
“开什么玩笑?!”言自明攥着他的手腕吼道。
“我没力了。”他耸了耸肩。
言自明当然不会轻易相信这个理由。
祁郁刚才还极其轻松的带他们穿过竹林,哪怕一时体力不支,也不至于这幅病弱模样。
言自明有心想弄明白真相。
祁郁瞥他:“言自明,你不会不知道吧?这群人可是追着你来的,为了就是佛得角那块油田,你要是不走,被追上了,出了事我可保护不了你。”
“我没关系。”
话音刚落,身后悉索声愈发清晰,犹如放大镜般清晰的印在他们的耳膜上。、
祁郁撑着身子,沉声道:“你们藏好来,不要出现。”
“祁郁!”言自明叫他。
“别吵。”
他闭着眼,像是在犹豫着什么,睫毛轻轻颤抖,好半响才睁开眼,抿着唇掏出几根针管。
那透明液体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
....
注射VI-99的过程痛苦又漫长,他这一次足足用了比平时多了两倍的剂量,才将那噬骨之痛压了下去。
言自明眉头紧紧皱着,终于按捺不住上前,握住他的手腕,质问道:“祁郁,你到底在干什么?!”
五剂针管下去,祁郁脸色好看不少,但力气显然不是这么快能重新恢复的,他依靠在竹干上,大口喘着气呼吸。
他现在还没有心思回答言自明的问题。
如果他们还在原地不动,不出二十秒 ,那群人就会追了上来,可要说离开....祁郁实在是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