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他，死了两次，真的值得吗？”
暗影亦没有答话，恍然间望向倒在地上的人，洛云卿支起身看着他。
“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暗影怔怔握着长刀。
“阿影……不要……胡来……”洛云卿爬起来。
“洛云卿，你想让他死吗。你想让他，再死一次吗。”黑衣人转头看着人。
“不要，不要。”洛云卿摇头。
“你告诉我，如何才能救他。我要他活着，我只要他活着。”
“你当真，什么都答应我？”
“好。”
“我要南阳王府的十万铁骑。”
“好。”
“我要南阳王府帮我重振旧国。”
“好。”
“我要你离开暗影。”
“……好。”
“我还要……”黑衣人狡黠一笑。
咕噜一个瓶子滚到他脚底。
“喝了它。你喝了它，我就信你。”
“我就让暗影活生生的，变成一个人，一个完完全全，忘了你的人。”
“否则，他就只有死！我要让你看着他，看着他全身溃烂骨头一点点发臭！血肉之躯化成一堆森森白骨！你喝了它，洛云卿，你喝了它，我现在就帮你救人。”
“不然，我会杀光这里所有，包括整个王府。包括你们的女儿。”
“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是你把他害到如此！”黑衣人目光阴寒。
“这是苗疆的蛊虫。你喝了它，为我所控。不然，我如何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洛云卿盯着青绿的瓶子，怔怔抬起头。暗影就在不远处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如同一句木偶。
洛云卿苦笑。
慢慢在手中辗转。
他这一生，活得也太累了。父王去世，叛徒谋反。手刃仇人，痛失爱人。暗影为他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等了他七年。等来一句他早已不在人世，空留下一幅躯壳。
他没有听见周围人在说什么。
洛云卿只觉得可笑。为何他们之间，总要受这么多苦。如果当初，早一点，灯火旁，阑珊处，酒色间，他忽然就醒悟了该多好。何必错过那么多。
阿影，对不起。洛云卿流下眼泪。
对不起。下辈子，我早一点爱上你，早一点护着你。
洛云卿拔下红塞，慢慢贴近嘴唇。
“你真的要杀了我？”黑衣人看着拿长刀指着自己的暗影，那人雪白的衣衫上渗出血红，是撕裂的伤口。血从衣衫里渗出来，一滴一滴，滑落脚尖。
“你当真要杀了我？”黑衣人又一次质问他，迈步上前。
暗影看了洛云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