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孩子长大了
（前一章有修改）
餐桌上两人面对而坐，从程知行来了林家之后，两人这样面对面吃饭有十二年了。
但是每次程知行还是规规矩矩，小心翼翼。应该是只要是在林景湛面前，他都会规规矩矩，小心翼翼。
一是因为他真的怕林景湛，二是因为他吃人家的，穿人家，住人家的，他也不敢造次。
程知行吃好以后，放下筷子，等着林景湛。见他吃完，道：“哥，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林景湛扯了两张纸巾擦了擦嘴，看着他。
他的眼型很好看，眼尾稍稍有些下至，很漂亮也很温柔，只是眼底总是藏着几丝淡漠的疏离。
“就是...”程知行深吸了口气道，手指微微攥紧，“我现在都大一了，十九了。想趁课余时间找份兼职。”
“钱不够花？”
“没有，没有。”程知行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你每个月给的，还有我妈每个月给的，我都花不完。就是觉得长大了，该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了。”
自从他上初中以后，林景湛每个月都会给他钱，但他一直没有动过，全都在卡里存着呢。
他花销不大，穿的用的，他妈妈每个月都会给他寄，林家的管家也把他的日常生活照顾的很好，他什么也不缺，只有在外边出去玩，请请客的时候，会用到钱。
林景湛眼神颤了一下，他看着程知行，过了一会儿道：“先上学，赚钱等毕业以后再说。”
程知行放在桌下的手紧攥了一下，垂眸没说话。
“还有事吗？”
“我妈...”程知行道，“我妈这月没给我钱，也没给我寄东西，我有点担心。哥，你能不能帮我...”帮我查一下她的联系方式。
程知行后边的话没有说出来。这些年，他和母亲联系一直都是写信。快递过来的地址，也都是快递驿站点，并没有详细的信息。他知道，母亲再嫁有了自己的生活，不方便联系他，他不应该去打扰。
他应该满足于现状。
“知行...”林景湛知道他在想什么，叫完他顿了一下，似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程姨把东西寄我公司去了，忘了和你说。”
“真的？”程知行的眼里有光。
“嗯。”见他的样子，林景湛的神色柔和了一些。
“晚上给你拿回来。”
“谢谢哥。”程知行乖乖笑道。
“去上学吧。”
“嗯。哥，再见。”
看着男孩子离开的背影，林景湛眼底浮现了一层浅笑，自言自语道：“是啊，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从别墅出来，程知行没让司机送，自己走着去了附近的公交站。
已经十月底了，这个时间的太阳温度还没升上来，一刮风，有点凉。
程知行走在凉风中，迈着轻快的步伐，觉得今天的凉风都格外的亲切。
坐上公交车，他看了手机，给赵佑程回了条消息。
然后半个小时以后，程知行在京大公交站牌下看见了赵佑程。
“怎么来这儿了？”
赵佑程谦和一笑：“等你啊。”
“等我干什么？”程知行满脸的古怪，下意识又问了一遍，“你等我干什么？”
“你说呢？”
这表情有点欠嗖嗖的。
程知行看着他，那张乖乖的小脸有点错愕：“你不会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可以吗？”赵佑程问。
“可以你个脑袋！”程知行炸毛道，“老子是直的！直的！笔直！敢对我有想法我揍你啊！”